要说何侍郎拜见太子所探讨的事,说大也不大,说小也不小,主要是关于南方的水患问题。

    裕朝多平原,尤其是南方,一到夏季,便极为容易爆发水灾。如今正值开春,虽是一切安好。但作为户部尚书,不得不关注这水患灾害一事,正所谓未雨绸缪,而何侍郎就是他派来与太子商谈的。

    如今皇上喜炼丹药,在政事上没甚么主见,他上书几次都未有回应,怕是惹了裕景帝不快,因此从未在朝堂上提过水患灾害一事。

    而世家大族与他本就不是一路,他更不可能因南方水灾一事而去拜见,因此只有太子殿下这一条路子。

    只是没想到太子殿下第二日便将这件事情拿上了朝堂来说。

    昨日何侍郎刚拜见太子,今日太子便为户部出头……这出头一事是假,将户部与他绑在一条船上是真罢。

    户部尚书在朝堂上看着太子殿下,叹了一声。

    只听秦空明对裕景帝说道:“自古以来,治理淮安河便是历朝历代的难题,淮安河泥沙堆积,每至六七月,南方多雨之际,便极易冲决河堤,然后水灾横行。如今虽是四月,但仍需防患于未然。”

    裕景帝听到后,看向了户部尚书与工部尚书,问道:“水旱灾害一事一直由户部与工部负责,怎么你们没人来告诉朕啊。”

    户部尚书上前一步说道:“微臣曾多次上书此事,只是……都未有回应……”

    高涵打断了他的话道:“是臣拦下的。”

    只见他整了整衣袍,上前一步说道:“皇上,这淮安河的水年年如此,今年只需与往年一般,提前疏散当地百姓便是,何必来叨扰皇上您呢?”

    “胡扯!淮安河虽是年年水灾,但约莫着每十年便有一次大洪,今年便是第十年啊!”户部尚书说道。

    高涵瞥了他一眼,冷哼一声:“我国国库本就空虚,让洪水区的百姓提前撤离本就是最稳妥的解决办法。照你的意思就需要大规模的治理淮安河,这钱你们户部出得起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户部尚书气得瞪大了眼睛,却半晌没憋出一个字来。他本以为是皇上看到了奏章却因炼丹耽搁了,没想到是高涵这狗贼给截了下来,他写的折子根本没送到皇上面前去!

    “我们吏部倒是能掏些钱。”吏部尚书上前一步怼高涵道。

    他名为葛严,于景帝十二年被楚谨洲提拔,官拜吏部尚书,如今已是第七个年头了。

    他不屑地看了一眼高涵,对裕景帝说道:“微臣曾被邀请去高家做客,刚进门便瞧见了几个仆人头戴金簪,又往前一瞧,可不得了,连那假山上都镶着夜明珠!依微臣之见,不如让吏部所有录上名字的官员随便摸摸口袋,这治水的钱便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高涵眉毛一皱,说道:“我倒不知何时邀请了葛大人来我府上参观。你所说的情况只得是我高家办喜事时的模样。”

    户部尚书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接道:“高家好些热闹,日日办喜事。”朝堂上立马窃窃私语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