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景恒微微勾了唇,什么也没有说便离开了。

    高连见他离开,猛地拍了一下桌子,使劲地哼了一声:“他若不是陈方原的儿子,我早就将他弄死了!”

    这时一位官员在他身边劝道:“与他置气做什么?不过是个疯子。这辈子也只能在这个地方恶心恶心旁人了。”

    陈景恒是陈方原最小的庶子,当时陈方原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,没想到竟能老来得子,所以对陈景恒也是颇为偏爱。

    但是这陈景恒是个不争气的,或者说是个无法无天的疯子,竟然在街头当众打了高家嫡子,最后还是陈方原出面才将事情摆平的。

    不过从那时开始,陈方原便不喜这庶子了,后来陈家主母又多次在陈方原面前吹耳旁风,终于将这个疯子送到了淮安城做了个小官,从此便不闻不问了。

    高连听他如此说,点了点头:“也是,这陈景恒也算是废了,与这疯子较真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淮安城城主道:“这陈景恒不管也就不管了,但那治水之事……当真全交给户部了吗?”

    “这治水之事出力不讨好,自然是交给户部,不过他们户部包揽了咱们工部的活儿,那咱们也可以给户部搭把手,比如赈赈灾。”高连看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“赈灾?”淮安城城主有些疑惑。

    “淮安河流经淮安城、马城、安元城、北阳城这四座大城,里面安稳住着的百姓怎么能不贡献一些力量来治水呢?还有些个当地富商,怕不是都富得流油了罢。”高连朝他说道。

    这淮安城城主顿时明白了,笑道:“大人真是好计谋啊,小官这就下去安排。”

    高连坐在位子上倒了杯酒道:“别忘了,咱们顶上的人是太子,赈灾也是为了太子殿下,你可晓得?”

    淮安城城主恍然大悟道:“是!”高大人真是神机妙算,将脏水全都泼到太子身上,传到京城,这太子还能有什么好名声?

    “等等,还有夏央那边,派些人跟着,就说是工部的小官。治水之地危险重重,出些意外丢了性命……不过都是天灾罢了。”高连眯了眼睛,摆摆手让他下去了,自己搂了两个异域美人又往榻上躺去了。

    此时京城,东厂外算是晴空万里,而入了东厂,总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传来。

    秦鸿煊瞧着东厂那威严的牌匾,对身边的侍卫说道:“我一人进去便可。”

    他身边的侍卫有些犹豫道:“殿下,您来这东厂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怎么?我连这东厂都进不得了。”他瞥了一眼这侍卫,不再理他,而是毫不犹豫地踏了进去。

    刚踏进去走了两步,便见到林贤等在一旁朝他行了个礼:“拜见三皇子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