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阿哥终是忍不住纵声大笑。

    这一刻,他想伸手,轻抚她小小发顶。

    这么轻灵秀美的人儿,原来发起脾气来也是一颗小刺儿球呢。

    不过他好喜欢这样的她。温柔之外,不乏泼辣;有本事自保,更不会胆怯惧怕。

    “嗯,瞧这一堆这个规矩,那个规矩的,把爷都给绕懵了……权且算有理吧。”

    廿廿偷偷松一口气,“那,奴才就不用回十五爷的话了,也不算坏了规矩,十五爷不会怪罪,对么?”

    十五阿哥眨眼认真想了想,却带着点儿无赖,斩钉截铁地道,“……不行。”

    廿廿直想跳脚!

    “十五爷这是何意?”

    十五阿哥忍着笑,眯眼凝视她漾满怒意的双眸,“说我不管内务府和礼部的差事,不假;可是我问的身子,又不是为了公差。”

    “我之间,此时此地,不涉公事。”

    他深吸一口气,定定望住她的眼,“难道敢忘了,我两年前如何嘱咐的,嗯?爷说了,叫快快长大——爷,等着呢。”

    “今儿既验身子,便可知道是否已经长大,是否已经到了——嫁人的时候儿。爷已经等了两年,难道今儿就不能等来一句回音么,嗯?”

    廿廿的脸,便又通地红了。

    两年前他说什么叫她快快长大,可是她那时候还来不及回味是什么意思啊!

    又或者说,当日还可有些半明不白的,可是此时再提起那旧事、那句话,她却——该死地,懂了。

    她慌乱无主,只得向后退了两步去。

    怎奈这塌房又小又矮,她两步之间已是退到了墙角。

    脊背抵着墙面去。

    这失于打扫的房子里,便连墙面上也挂着灰土。她这一靠,墙面上的土面子便扑簌簌地落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