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讲经和尚来到会众厅之前,觉明又向在座的众人,分别请教了有关牧野城内的妖魔诸事,他虽远在这山野之间,却对这妖魔之事颇为关注,时常在对话当中,发表一些对妖魔的见解,让余言也是大涨见识。

    其实,余言虽说有着斩妖谱,一路以来,也遇到了不少大妖小妖的,可对这妖魔之事的实质,乃至于历史根源,其实都所知甚少,在他的眼里,这妖魔更像是游戏中那些需要打倒的怪物一般,虽说有些诡异非凡,但终究达不到让他恐惧的地步。

    甚至于相比于这些妖魔,他更害怕的,是这人间的刀兵,人心的诡谲莫名。

    可显然,对于其他人来说,并不是这样的,毕竟妖魔的力量,对他们来说,全然未知。

    觉明和尚讲,这妖魔诞生自天地初开时和混沌之道理相互伴生,在生命未诞生之前,妖魔便占据了那片古老的大地。

    后来,人类当中有大法力者,那些神话当中的仙人,神佛,他们持着从天地中悟出的大道,跟这些妖魔作了一场生死大战。

    大战过后,妖魔在这世间被驱除,而人间却道统崩坏,神佛不存,那些原本宏大无匹的神仙宗门,都在这大战之后消却。

    那些残留的妖魔,便在破败中复苏,继续在人类世界中为非作歹,再加上这乱世又至,却是又给了这些妖魔继续作乱的机会。

    按照觉明的说法,他们千佛寺立寺已久,虽说按照他们的教义,要善待五常有物,要对世界生命保有敬畏之心,可这世间妖魔,却是当初佛祖树下悟道之时,都放之不下的心魔,只得金刚怒目,行杀伐之事,才将这妖魔斩除。

    于是,自佛祖立佛寺,传习大成密藏经以来,每有佛寺,必立金刚院,金刚院内僧人,皆传习武道,行凶杀之祸,携利害之器,养一口浑然之猛气。

    而这金刚院主,讲经和尚,也在觉明谈论他的时候,走入到这会众厅内,他这往门前一站,却是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,一看这人生的是高达无匹,虎背熊腰,虽只穿着一身粗布僧袍,却让人感受到了无尽的压迫感。

    再细观看,就能察觉到此人胸前,手臂,以及大腿上的肌肉,凝结之至,如虬须一般交错而聚,这肌肉一直延伸到了他的脸上,眼中饱含真火,不怒自威,背上携带两把无鞘宽刀,造型朴素,大小夸张。

    余言一看这人,却是立马领会了这讲经和尚之意,给妖魔讲经,这等愚昧之物哪里听得懂,只有拿刀一刀给这妖魔砍脸上,这才是大成佛法,以武说经。

    这讲经和尚一入会众厅内,便气势汹汹的坐到了桌椅上,“主持,寻我来,所为何事。”

    “缘灭师弟,这等众人是我旧友的亲友,徒弟,他们自牧野城而来,你要是有想问的问题,可以向他们多询问。”

    这缘灭和尚一听觉明如此讲,倒也不客气,他问,“你等诸位,可知道恒古寺,尘星教,城东林家这三方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余言一听缘灭和尚这话,却是在心头暗自盘算这三方究竟是为何受到这缘灭和尚的关注,毕竟恒古寺和城东林家,倒都跟他们这多少有点关系。

    二师兄沈以看起来是颇为见多识广,他讲说,“这恒古寺向来行事神秘,我倒是听说这里面的和尚,不修善法,不避尘世,不仅在牧野城中频繁出现他们的身影,在襄樊,滁州等地,也有他们作乱的消息。

    “这城东林家倒是少听说,只知道是一世家大族,祖上曾经出过一位高官贵爵,倒是这尘星教,是刚来西南这一片,之前在中原传教,受了挫折,现在高举煌煌辰星,佑我众生的大旗,在牧野城内打的火热,而牧野城中传播最广的无妄尊母教,对这尘星教却是保持着颇为放纵的姿态。

    “另外,我倒是有听说一些密闻,还是我那发了疯的师兄告诉我的,他说这尘星教和恒古寺纠缠不清,跟这恒古寺内的和尚颇多接触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