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人要杀的就是孙天烨,户部尚书之子孙天烨,不会有其他人。”她字字掷地有声。

    “不错,看来你似乎也明白一些事。”突兀的男声,带了一些笑意,和着微凉的夜风从窗的方向送进来。

    “萧澈,你是不是夜闯闺阁闯上瘾了?”她饮了一口清茶,斜着一双亮如繁星的眼眸看他,“还是,我上午给你的教训不够深刻?”语气分外挑衅。

    他斜倚在窗棂,双手抱x,身影颀长挺拔,侧着脸,道:“难道你还打算再送我一只簪?”复似想到什么,挑眉道:“第一次是玉簪,第二次是银簪,这次呢?”

    一旁的落琴暗暗咂舌,难怪今日替小姐更衣时少了一只银簪,原来是“送”给平王爷了。

    “下次再敢逾越,我不吝惜再送一根珊瑚或翡翠质地的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搂了沈小姐而已,至于这般心狠手辣么?”他用的最正经不过的语气,说出的话却正好相反。

    他在昏暗的窗侧,她在光亮的梨木榻上,中间隔了一张桌,明明不远,却似处在两个互不相g的世界。

    她冷笑一声,道:“青染就是蛇蝎nV人,锱铢必较,所以,王爷往后还是规矩点好。”

    他恰有其事地点点头,“嗯,确应如此,本王可在沈小姐手上栽了几次跟头。”只是,沈青染你知道吗?愈不乖、愈难驯的宠物,本王愈有耐心。

    萧澈会这般乖乖听话?她还不没那么天真。打从他在竹林里看她的第一眼,她便清楚的认识到这男人对她不怀好意,无论是对她手里的沧海玉,还是她这张皮囊,他都虎视眈眈。“殿下深夜前来所为何事?”

    “孙天烨的Si,与太子脱不了g系。”他一句话直言,没有多言,或许在试探?

    “青染与朝争毫无关系,也不打算有兴趣。王爷怕是所言非人了。”她随手拿起桌案的一卷书,阅着,漫不经心道。“如果王爷此番前来就为了这件事,那么王爷可以回去了,青染无话可说。”

    “士农工商,商便是最末等的。沈小姐如此容貌与谋略,甘心以区区一富商之nV的身份嫁与凡夫俗子?”他抛出了名与权的诱惑,寻常nV子梦寐以求的。

    只是,不巧,她视这两者为无物,“祸莫大于不知足,咎莫大于yu得。为名、为权,到头来也不过是一抔h土。”

    “那沈府呢?据本王所知,现如今沈府旗下的产业连年多有亏空,再这样下去.....”他一声轻笑,似嘲讽似不解,“到时候,沈氏在京城还有没有立足之地?”

    “小姐?小姐?”落琴伸手轻轻在沈青染眼前晃了晃。

    她臻首微摇,似才回过神来,“小姐,你怎么了?怎么对着一卷书出神了呢?”

    纤长的右手轻轻抚上深蓝sE的书皮,上面写着:蓬莱岛地理志。她对地理志素有兴趣,沈凌风得知后便特地为她搜罗了百来本这样的书,其中不乏千金难买的孤本。

    她心绪紊乱,为萧澈临走前的留下的话,“到时候,沈氏在京城还有没有立足之地?”答案再明显不过,如此惨淡经营的沈府产业在端华的京城怎么可能长久留得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