糜太公边说边做出非常愧疚的样子出来,陶谦则是一愣,“老兄此话从何说起?”

    “恭祖你前些时日来过我府上找过我。”

    “是,那次是向老兄求亲才去的,老兄已经答应了,莫非老兄想反悔不成?”

    陶谦想到糜太公可能的来意,当时就把脸沉了下来。怎么说自己也都是一州刺史,一商贾家族就敢对自己出尔反尔,是不是自己该有点儿力度了。

    “恭祖兄你想哪儿去了,我怎能出尔反尔!”

    “哼,不是最好!”

    “只是恭祖兄有所不知,这也怪我,已经慢慢把此事淡忘了,所以从没和恭祖兄你提起过。”糜太公做出了一副回忆状,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和陶谦说了。

    糜太公说,话说这事他自己本来也是不知道,而是听他父亲临终前说有这么一个事。

    他父亲在年轻时有个最要好的朋友,名叫马平,这马平虽说没什么大本事,而且还比他父亲年纪小了很多,但这些却并没影响两人之间的交情。两人虽为异姓,但胜似亲兄弟。马平乃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,一直以复兴家族为己任,这乃是他平生最大的愿望。

    而第二大愿望则是能和糜家联姻,只是那时他父亲虽有了糜太公,但马平还未曾婚配,所以自然也就达成不了。不过他父亲对小兄弟够意思,把家中祖传的两块玉佩的其中一块送给了马平,告诉他说,如果马家下一代有女,则拿玉佩来徐州,糜太公就会娶她。

    如果马家下一代只有男丁,那么第三代中,如果马家有男,糜家有女,马家后人只要持此玉佩来徐州,则两家联姻。反之马家有女,糜家有男也是一样的。

    就这样两人定下了约定,不过再后来,马平不知所踪。糜父虽然也派人打听过,但一直都杳无音信。但糜父却一直没有忘记当初的约定,直到临终前他把此事告知了糜太公,并且叮嘱他,今后马家后人如果持信物来徐州,那么一定要履行当初的诺言,结果马家后人果然就在前几天拿着玉佩来了。

    糜太公把事对陶谦都讲完后,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编瞎话的能力,而且还把自己已过世的父亲带上了。虽然如此做不好,但他相信自己父亲在天有灵,知道自己是为家族才迫不得已这样做的,他会原谅自己,糜太公确实不是那么不知变通的人。

    陶谦听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,怎么自己一去求亲后就蹦出个马家后人来,这也太巧合点儿吧。但要说都是假的吧,糜太公人家讲得那是有板有眼,而且还把自己先人都加上了。陶谦觉得编假话也不至于把先人都扯进来,这是对已过世的父亲大不敬啊。

    陶谦是想错了,糜太公为了马超能做上自己的女婿,已经是不惜一切代价了,那是下了血本的。

    陶谦又想了想,其实这事无论真假,自己已经变被动了这却是没错的。人家之前答应了婚事是不假,但那也只是口头上说的罢了,而且当时在场的就只有自己和糜太公两人。对方要是来个死不承认的话,双方各执一词,谁都没证据,没证人,那这事可能也就是不了了之。

    对方也许不会死不承认,但如今又出来个马家,论时间,人家是在上一代就答应的,还有信物。是,明知道这事八成是假的,但有何证据证明啊。糜父早就不在了,能查出来什么,马家?又能查出来什么。你说没有这回事,但人家糜家就说有,而且人还有人,有信物证明,你说别人会信谁的,反正多数的不会信他陶谦多少就是了。

    怪就怪自己那天太大意,口头答应根本就不牢靠,可自己一高兴就大意了,所以才有了今日的麻烦。陶谦如今也来不及自责,自己既然是变被动了,那就只能让人家牵着鼻子走。只等对方划下道来,不管是什么,自己好好接着就是了。

    陶谦对糜太公说道:“老兄有何好的解决办法就直接说吧!”他无奈啊,只有妥协。

    “没错,恭祖,此事我糜家一定要给你个交代,都是我个人的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