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会是高家对咱们怀恨在心,专门找了人来报复的吧?”采玉心下一惊,大胆猜测道。

    林榆姒却摇头道:“不会,他们就算当真是来报复我,又何必专门找个这样的人,生怕别人查不到他们头上吗?”

    “嗯,说得也是。”采玉从善如流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沐浴过后,林榆姒穿了件宽松的外袍,正准备回房歇息片刻,也好再理一理思绪,可开门便见顾洮正侯在浴房外,盯着她的眼神很是有些古怪。

    “大人可是找我有事?”她淡笑问了句。

    顾洮却只是一言不发地上前两步,随即直接将她打横抱起,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,将她带回了正房内,又“啪”地一声将房门紧紧合上。

    “你干什么?”林榆姒被他碰到了身上的淤青,顿有些吃痛地轻呼了声。

    “你有事瞒着我。”顾洮将她轻放下,却不是疑问,而是切切实实的陈述。

    “什么叫瞒?”

    林榆姒轻哂,后退两步坐在床边,不由自主地抚上肩侧淤青所在的位置,又忽觉手上隔了一层,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有些不便,遂轻咳了声放下,“我又不是你的下属,也没有义务什么都要告诉你吧。”

    顾洮十分眼尖地注意到了她的动作,顺着便察觉到她颈侧的一小块青紫,忙上前拉开她的外袍,见她肩背上蔓延开来的一片,眸光瞬间一紧,微慌道:“你怎么不说?身上也有伤吗?”

    “你有点过分了吧,动手动脚就算了,现在已经开始直接扒衣服了么?”

    林榆姒忙后退了几分,从他手下抽身,面无表情道,“小伤,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,”顾洮轻叹,默了半晌后,语气软和了不少,“刚刚弄疼你了么?”

    林榆姒避开视线,也不接话,只颦眉微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顾洮喉头空咽了两下,复再度开口,沉声道:“我刚得了州府那边的信,那个劫车的贼人,自尽了。”

    “自尽了?”林榆姒也颇感讶异,不由抬眸看向他,“什么都没问出来吗?”

    顾洮的面色微沉,“没有,都还没来得及收监,正准备例行询问,就发现他已经服了毒。”

    “那还是个死士啊。”林榆姒咬了咬下唇,暗忖这人既然有所准备,那就定然不是一时起了歹意,背后之人应也有些家底,不然怎么养得起死士呢。

    “所以,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?”顾洮直直看向她,隐含期待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