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觉变得敏锐。

    所有的响动,变得清晰。

    她的指甲变得尖锐,扎进雪地里。

    她听见人们的嗤笑,听见远处包子铺老板的吆喝,听见雪花落在蒸笼上,缓慢融化的声音。

    意识逐渐模糊,只剩一种原始的冲动。

    杀戮。

    憎恶。

    可身体太虚太虚了,她甚至没力气支撑自己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她听见,马蹄清脆的声响从远方传来。

    由疾渐缓。

    没多久,马车停下,葱白似的手指掀起竹帘,一个女人的声音远远传来。

    “那边是个什么?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好听极了,柔和似水,却又透着点似有若无的贵气。

    太监远远看了一眼,看见雪地里的一团白,和血的殷红,喃喃说:“兴许是条狗吧。流了好多血。陛下,容小的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他走近了,低下头去看。

    迟桑眼眸透着红光,四目相对,太监发出一声惊叫:

    “妖怪啊!”

    太监害怕地叫了一声,往后缩,一副随时准备拔腿逃跑的架势。

    没多久,他恐惧的大叫引来了几个路过的村民。

    村民看看打扮成小厮模样的太监,又看看她们华贵的轿子,说:“你们外地的吧?不要害怕,这个小东西伤不了人,快断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