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沉沉。

    金州县南关镇农贸市场的仓储区内,静谧安宁,一盏盏路灯散发出微弱昏黄的光芒,轻抚着夜色下一排排整齐的瓦顶结构的仓储用库房。

    东南端,山刚农副产品批发总公司的冷库如往常那般紧闭着大门。

    旁边总库房的大门半开着,里面的办公室内,总经理赵山刚和手下骨干谭军等人乐呵呵地谈论着生意上的事情。办公室外面,一帮年轻人正在吆喝着兴高采烈地打牌赌钱——赵山刚从不赌钱,年纪轻轻的他认为,赌博这种事情百害而无一利。不过,他也从来不会去制止兄弟朋友们赌博,这些人有时候也确实需要靠赌博这种极具刺激性和容易上瘾的娱乐,来宣泄他们心中的一些情绪,诸如紧张、愤怒、渴求、枯燥等等。但有一点,赵山刚严令自己的兄弟朋友们,绝不能到外面参与赌博。

    “刚哥,淳风兄弟和那个钱老师,在冷库干啥呢?”谭军笑呵呵地问道。

    赵山刚表情随意地说道:“我也不太清楚。”说完这句话,他扫视了室内其他人一眼,道:“以后苏淳风来咱们这里,不管他提出什么样的要求,兄弟们一定要尽可能地满足他,把当自己人去对待,谁跟他过不去,就是跟我赵山刚过不去……另外,有关他的任何事情,大家以后就不要再打听了。”

    “有赵总这句话,兄弟们心里有数。”

    “刚哥的兄弟,那就是咱们的兄弟嘛。”

    “嘿,既然是刚哥的兄弟,也是哥儿几个的兄弟,那回头我必须得给他介绍一年轻漂亮的妹子,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赵山刚笑着斥道:“竟扯淡,我可警告你们啊,谁他妈也别去一中学校里打扰淳风的生活,他学习成绩非常好,怎么说来着?哦对,他就是三好,不,是五号学生,跟咱们这些吊儿郎当的人可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几个人就又开怀大笑起来。

    紧闭着大门的冷库中,那间小小的办公室里。

    苏淳风手里拿着尖刀,干脆利落地割破了一只鲜活的大公鸡的脖子,紧抓着公鸡的翅膀,拽起鸡冠,用一只白瓷碗接住了喷流而出的鸡血。

    旁边,钱明正在调和着画符用的朱砂红墨,里面掺入了硫磺粉。

    待朱砂汁调和好之后,苏淳风将死鸡扔到一旁,然后端过来朱砂红墨倒入盛了大约有半碗的鸡血当中,伸出食指搅和均匀,一边说道:“钱老师,去把黄裱纸裁剪好,要比平时的画符用纸大一倍。”

    “哎。”钱明答应着,到一旁开始裁剪黄裱纸。

    苏淳风则是放下碗,拿起之前画好的五张“五行落地符”,每张符纸卷一颗艾草根,卷好之后,左手掐决,右手持被符纸卷裹着的艾草根,口中轻吟术咒,轻轻将艾草根插入鸡血和朱砂、硫磺粉混合的粘稠汁液中。

    四角个一根,中间一根。

    “四象合两仪,两仪归无极……”苏淳风轻声念叨了一句术咒,左手掐决,右手伸出食指点在中间的艾草根上面,轻喝一声:“着!”

    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