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哭再大声也没有会管你的!你妈跑了,你妈不要你了,你这辈子都只能跟着我过!”

    厨房被暴怒的男人砸了一通,锅碗瓢盆纷纷甩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她缩在角落,等男人发泄完,拎着酒瓶子出了门,她战栗到快要痉挛的身体才缓缓放松。

    她盯着地上半生不熟的青菜,好饿好饿。她缓缓爬了过去,用手捡起来囫囵吃了。

    手腕突然被拽了一下,宋妤陡然回神,视线与一双漆黑的瞳仁撞了一下。

    暖阳透过长窗,在地上拉出一道明亮的光影。沙发挡了一半,另一半落在顾启淋眼角眉梢。

    “下来一起?”顾启淋微微一笑,摩挲着她的手指,将她掐紧的大拇指一点点拨开。

    外侧被宋妤无意识地掐破了皮,她却恍若未觉。

    又或者说她现在心思根本还没完全抽离出来,连顾启淋眼下微暧的动作也没有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她怔怔点头,也跟着往下坐,但她今天穿的是裙子,茶几和沙发之间的空地小,顾启淋撑了她一下,“等等。”

    他捞过沙发上的西服外套和抱枕,一个扔在地上,一个盖在宋妤腿上。

    “垫着坐。”

    宋妤看了眼膝盖上的外套,是上次那件。

    “不用了,等会儿弄脏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方便,”顾启淋将她的裙子拢住,“盖着吧。”

    宋妤偏头看他,看见了他眼里温和的笑意。

    宋妤点头,没再拒绝。

    其实她大多数是沉默的,因为不知道说什么,也无意识感到自卑。

    宋妤菜只买了一个人的量,想给他送过来后,回去自己再随便吃点什么。

    所以看到顾启淋把饭分出来的时候,她说:“不用了,本来就没多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