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俊臣却突然开口道:“不必。”

    周兴点点头,不再理会她,扶着来俊臣一边走一边说:“殿下此次小产,情况不必寻常……这孩子姓的可是武呐!”

    来俊臣:“武攸暨的孩子?”

    周兴沉下脸点了个头:“正是。”

    太平院子里养了不少外宠,若是这些野胎倒也罢了,偏偏这孩子是驸马的。驸马与公主成婚多年才有了这么一个……

    来俊臣压低了声音道:“依周师之见,殿下此事是天意,还是…….”

    周兴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我知你是如何想的,驸马与公主本就没什么感情,殿下的外宠又如此之多……虽说驸马本人不见得喜欢这个孩子,但这孩子对武家却有大用,不会是他下的手。”

    来俊臣喔了一声:“还有别人下手?”

    周兴面带惧色:“不是‘人’。”

    他停顿了一下,又语速很快地接上:“公主落水那天,刚巧请了些万年的贵人做客,他们都看见了——一个光头和尚突然出现在公主身后,推了她下去!”

    周兴下意识地抖了抖:“等仆从赶过去的时候,什么人都没有了,地上却有几个血字——‘太平害我’!”

    周兴低声道:“别人不知道,你却是一定知道的,当年薛怀义死的时候,手边不就是这四个字么!”

    □□,却因着几句话莫名带了些灰蒙蒙的阴森气。

    来俊臣直起身,拍了拍周兴的后背:“多谢,待我查到是谁装神弄鬼,一定给周师个交代。”

    周兴使劲儿握了握他的手:“若有什么要帮忙的,尽可来找我!”

    来俊臣点了个头,发现走着走着,竟已经走到万年城门了,于是转了个话题:“周师在万年这么多年,竟还没把城门修回去么?”

    白若跟着抬头去看,不由得震撼了一下:万年是妙都的辅城,城门竟是出乎意料的宽广,但又区别于妙都城门的景致华丽,倒像是砸开的一般。

    好在周兴已经接了话:“这还是当年殿下大婚时候弄得呢!我可还记着呢,那天送亲的排场到了城门口,城门太窄,愣是进不去!先帝爷不愿委屈了殿下,当场下令把城门凿开,直到够所有排场进去为止!要我说,这就是叫先帝和陛下宠得没边了!”

    来俊臣:“掌上明珠么,殿下有福。”

    周兴笑:“你说的是。我老了,就想平平安安地在万年做到致仕,修城门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我也懒得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