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就是我收留他的全过程。”白若抓着手里的拂尘揪来揪去,喃喃道:“我还是太善良啊,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?谁知道他要在我家呆到哪天去?”

    王幼薇盘腿坐在香台后面,一脸高深莫测地对香客说道:“无量寿佛,香烛四两银,解梦另算,谢谢。”

    白若:“……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!”

    王幼薇:“听着呢,多大点事……不,香客,不是说你,钱放这儿就行,对。”

    白若:“……你什么时候吃中饭?”

    王幼薇打发走眼前这人,转头不满地看了她一眼:“走吧走吧,给你两炷香的时间,我解惑可是要收钱的啊!”

    “你这道是不是修的有点歪啊我说!”白若拉着她就往后院走:“观主不会生气的么!”

    王幼薇:“他又没辟谷,也是要吃饭的好吧!哎呀你少废话我还要回去解梦呢,到底怎么啦,不就是包庇一个杀人犯么!至于吓成这样么!”

    白若无言片刻,环顾四周,发现这小院足够僻静,叹了口气说道:“差点忘了,你是来俊臣的前妻,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?”

    “这就是了。”王幼薇推了推头上的道姑髻:“以前家里还有关犯人的地下囚室,他还当我不知道呢!这个傻子,我都偷偷进去喂了好几次水了,要不是我,这些人早就被他渴死了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说吧,这个张说到底是干什么的,就是个状元?死读书的?”

    白若也跟着她坐在小石凳上:“什么叫‘就’是个状元?武当出身,武艺也不错的。他父亲还是张柬之……对了,你知道张柬之是谁吧?就是现在的相爷。”

    王幼薇嗤了一声就要起身:“那你还担心什么,早晚有人会保他出去的,到时候你就相当于是救命恩人,张家欠你人情,那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?”

    “……是这样么?”

    王幼薇点头:“还能有什么差错?任谁也不敢认真追拿张家的儿子,办案的人是谁啊?”

    白若幽幽地说道:“张昌宗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王幼薇站住了脚,抱臂转回来:“他和张家有过节?”

    “不,但他和我有过节。”

    王幼薇摇了摇头:“他不是那样的人……事实上,他不怎么喜欢生气的。而且你放心,他也不会针对张家,更不会捉拿张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