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也好,”季闻微微颔首,也跟着起身了,“朕方才一直同皇姐说话,也没顾上仔细询问驸马的伤势,现下反正也是无事,就再去看看他。”

    季听垂下眼眸,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:“皇上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说罢,两个人便都从厢房里出去了,季听去安排离开事宜,季闻则去客房看了申屠川。

    申屠川还趴在床上,脸色比起方才似乎好了一些,看到季闻来便要下床行礼,被季闻一把拦住了:“驸马有伤在身,就别再拘礼了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皇上。”申屠川有气无力的重新趴好。

    季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定,接过了李全泡的茶,抿了一口后将杯子放下:“方才听皇姐说,是你劝说她不杀钱德的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申屠川垂眸回答。

    季闻若有所思的看着他:“为何劝说,钱德害你重伤,你难道就不想杀了他?”

    “家父曾教导臣,先国再家,先君后臣,钱德伤了臣这件事,皇上也是知道的,当时既然没杀他,想来是钱德还有用,只要对皇上有用,臣就不能因私怨了解他。”申屠川不疾不徐的回答。

    季闻沉默许久,才缓缓说一句:“这番话说得倒是忠心,可都这般忠心了,为何当初要带皇姐偷偷离开行宫,还往郊县这边跑?”

    若非这两个人突然离开行宫,他往兵营安插人手的事说不定已经做成了,又怎么会什么都没得到不说,还被天下人耻笑?

    申屠川一听便知道他对自己有怨,睫毛颤了一下后淡淡道:“那钱德整日监禁我们,我便以为他要造反,所以当殿下提出去郊县玩时,我便答应了,一来是殿下一直催着来逛庙会,二来便是为了看看钱德有没有反意,谁知最后受了伤不说,还影响了皇上的大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皇姐当初离开行宫,是为了来郊县逛庙会?”季闻敏锐的抓住他话中的重点。

    申屠川微微颔首:“是,殿下对郊县的庙会很感兴趣,先前也同钱德说过要来,不过被钱德拒绝了,无奈之下才偷偷溜出去,她本打算玩一晚就回行宫,谁知钱德竟追了过来,还重创了臣,她不敢再回行宫,只能先臣一步去了京都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蠢货……”季闻咬牙切齿的低声骂了一句。

    申屠川顿了顿:“皇上,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……没事,朕只是觉得钱德太蠢了。”季闻烦躁的说一句,这么一看,如果不是钱德多事,那季听还在行宫待着,也就没有之后这许多事了。

    申屠川垂下眼眸,没有接他这句话。

    两个人说话的功夫,季听很快过来了:“皇上,臣已经将人都安排好了,咱们现下走吗?”

    “嗯,启程。”季闻站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