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呜……呜,太后要帮臣妾作主啊。”荣淑女垂下头颅,举起帕子,在没有泪水流出的眼底印了两下。

    抽了抽鼻子,又道:“那事都被太监宫女传遍了,偷着在臣妾背后讥笑呢。他们嚼舌头嚼得欢快,却不知道臣妾躲在屋里整日以泪洗脸、伤心不已。被皇上嫌弃就算了,竟还轮到他们来践踏,臣妾真是悲愤欲绝!呜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太后揉了揉被吵得嗡嗡疼的脑壳,刚拿起杯子抿一口茶,竟又听见荣淑女开口了:“想我进宫了那么久,皇上才来——”

    “啪”一声,太后把杯盖重重拍回杯子里,“行了,哀家知道怎么回事了。”絮絮叨叨来来回回就那么个意思,自己没本事勾得住皇帝,还能怪谁?

    若不是弟弟吴公易非要拉拢通州知府,她真懒得把这知府之女招进来,又磨叽又不懂规矩,烦人得很。想当初还花了她好些嘴皮子,才说服皇帝把她留下呢。

    她不耐烦地把茶杯搁下,望着稍微受惊的荣淑女说:“这事既然已经传开了,难道你要哀家把所有人的嘴封了不成?”

    见对方委屈地低下头,她也收了收气,随口应道:“这样,哀家会吩咐下去,要他们管束好各宫的宫人,让多干活少说话。”

    容淑女嘟了嘟嘴,回道:“谢太后,那……皇上的事呢?”

    吴太后的火气又腾地而起,瞪着她道:“你还问?那么好的机会你都没把握住,还有谁能帮得了你?”

    “呜……”荣淑女又摆出一副哭脸。

    “行了,”太后极为厌烦地打断她,“这事先放一边,凉一凉再说吧。哀家要歇一会,你退下吧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是。”荣淑女躬身退出。

    吴太后把手撑在桌案上,按了按突突跳的太阳穴。忽然想起什么,转向一旁的嬷嬷问:“皇上呢?今日怎么这么迟还未过来请安?”

    嬷嬷连忙福身,低着头说:“奴婢不知,奴婢这就去金辉殿问一问。”

    “快去。”太后没好气地说。听闻治理通州水患之事还未落实,她前两日明明已暗示皇帝:得用人不疑,就让左丞来负责便好。

    难道这皇帝,又想忤逆她的旨意?

    荣淑女出得殿门来,受了一肚子气的她,往旁边的花丛狠狠跺了一脚:哼,死老太婆,一点用都没有!白瞎她演了那么久。

    忽然间,听见自己的宫女乍乍然叫道:“哎呀娘娘,那可是太后最爱的白玉兰啊。”

    话音一落,荣淑女立即回身刮去一个大巴掌,响脆地落在宫女的脸上,“哼,轮到你管?”

    宫女捂着火辣辣的脸,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