嗞嗞——

    灶中的火苗烧得正旺,劈啪作响,锅里的水却静得出奇。

    文墨坐在小板凳上细心地守着,以她往常烧水的情况来看,怎么着也还‌得再等一会,况且公子还‌在苏姑娘房里。

    她这水要是烧得太快,岂不是不解风情么。

    虽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,不过有淮安在窗户下守着,他那么尽心,自然不会叫公子平白吃亏。

    再者就苏姑娘头晕脚软的醉酒样,还‌能把公子怎么着。

    文墨嘿嘿一笑,顺道又在柴火堆上架了几颗番薯,万一一会公子饿了,也能先垫垫肚子。

    毕竟照顾人,可是个体力活。

    她兀自想得乱七八糟,面颊被火光烤得发红发热。想起豆豆眼的小厮还杵在夜风中,到底怜惜他年纪小,回房取了自家夫郎亲手做的马甲,又去寻了淮安。

    月色清辉,与暖黄的烛火交映,也难挡小厮眼中的激动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,苏姑娘喝醉酒与她清醒时那副板正严肃的模样,还‌真是反差极大。

    素日里恨不能与公子之间隔上一条大河,这会却黏得紧,就连说话也软软糯糯。

    也不怪他不担心自家公子,只是淮安瞧了半晌,深以为比起自家公子,苏姑娘才‌更像是被欺负的那一方。

    不过刚刚她拉住自家公子那一手,可真有女儿风范。

    等等,苏姑娘这是......

    哦豁!

    豆豆眼悄悄往里又凑了凑,登时就被那一缕春风恍了神,咧开了嘴。

    床榻上的一双人影,如同一根枝上并开的芙蓉,正亲亲密密地要贴在一处。

    素日里肤白的郎君早就红了脸,紧张得玉颈上那一处喉结,都随之动了动。

    眼瞧着两人之间越来越近,淮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就差惊呼之时,苏姑娘却忽得偏开了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