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对了,雪绒嬷嬷说,鸦栖人无论男女个个都精通水性,就是传说中的浪里白条。他们在海中闭气的时间能超过一刻钟。当初侥幸存活下来的人就是躲在水里才逃过一劫的。”

    “一刻钟?这也太长了吧?是不是带了羊皮气囊?”

    “那就不知道了!”

    哥哥走后,姜兰芷坐在水边细细思量,母亲是鸦栖阁人这件事情,父亲怕是知道的。毕竟两年派人去一次鸭溪取黑浆果都是父亲亲自选派的人。

    姜家庄当年与其他世家一道灭了鸦栖阁全族。在这种灭门大仇的前提下,母亲还心甘情愿嫁给父亲。虽然不排除父亲和母亲因为相爱而甘愿摒弃前嫌,但以她对父亲的了解,只怕还有别的原因促使他甘愿冒被人发现的危险娶了母亲。

    这个原因是什么呢?

    姜兰芷正想的入迷,银线端了茶走进来。

    小丫头道:“小姐,一直坐着也不好,不如沿着玥海边走一走吧!我刚才去领今年的端午新茶,看尹小姐在水榭那边散步呢!小姐不如也去走走!”

    姜兰芷便道:“好!走走!”她站起来,走出两步又问:“银线,金花还在睡么?”

    “还睡着呢!总说吃了药犯困!”

    “你去叫她

    起来,同她说说话不困了。不然白天晚上睡的颠倒了,晚上该睡不着了。我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就行,你不用跟着我。”

    银线应下,取了外衫给她穿上,姜兰芷便一个人慢慢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她原本也想去水榭找尹蝉说话,走着走着抬头一看竟然到了演武厅。这也难怪,从前自己总在演武厅呆着,这条路闭着眼睛也能走到。

    姜兰芷无奈的笑了笑,正打算离开,忽见厅门口走出来一人,正是韵锦姑姑。

    姜兰芷本能的闪身躲在粉墙后头,心中暗忖韵锦姑姑怎么会来演武厅的?

    待韵锦走的远了。姜兰芷慢慢踱步进去。演武厅内空无一人,早上哥哥用过的兵器四处散落,仆佣们还未前来打扫收拾。

    这厅内物事陈设与现实中的演武厅别无二致,一兵一器一桌一椅对她来说都十分熟悉。大厅正对门墙上挂着姜家庄历代结丹的能人志士。正上面挂着的是开山鼻祖姜磊石,依次朝下到了父亲这代正好是第四代。

    记得第一次以哥哥的身份来演武厅时,父亲指着墙上的各位先祖道:“父亲的心愿是我儿能成为你这辈子弟中第一个结丹的孩子,能将你的画像挂在左手第一位。不要如父亲这样,挂在最末一个。不然当上庄主还要被其他的族人私下议论。”

    没能成为同辈中第一个结丹的禧夫子大约是父亲一辈子的遗憾,他毫不掩饰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姜颉彦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