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张县令开口,赵旭马上接道:“耶律兄稍安勿躁,既然如今已经判定萧达里是他杀,那么我们就一定会把凶手找出来的,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!”说着,再一次提议:“要不耶律兄明日先起程,往京中等待消息,如何?”

    “九殿下又想赶我走吗?”耶律淳已经不快了起来,同时斩钉截铁地道:“若是此案破不了,那么,我也不会去汴京!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张县令马上感到了压力山大,再一次擦起了脸上的汗来。

    赵旭也听出来了威胁,如果他不松口,让耶律淳占据谈判的优势,耶律淳真得会说到做到,不去汴京。

    他想了一下,道:“耶律兄不觉得凶手单凭着这两样凶器,就要了萧达里的命,有些太过蹊跷了吗?”

    耶律淳愣了愣,问:“这两样凶器虽然很细小,并不显眼,却也不易察觉呀?你们的仵作,不是也在开始的时候,没有查出来吗?”

    赵旭道:“你错会我的意思了,我并不是这两样东西要不了人命,我只是想要说,那萧达里也是你们北国武艺高强的大将,却死在细针和钉子之手,有些匪夷所思了!”

    他这么提醒,张县令也马上想到了什么,道:“是呀,凶手入室之后,没有惊动萧将军,怎么可能如此顺利地便将细针和钉子打入到他的身体中呢?而且,现场连一丝打斗的痕迹也没有,那萧将军连一声呼叫都没有,的确有些令人费解!”

    “这有什么好费解的?”耶律淳道:“昨夜萧达里喝得大醉,人事不省,被凶手趁机入室杀害,没有发出声音来,也是正常!”

    赵旭道:“刚才你那个护卫长还说,给他喝了醒酒汤,而且他还是自己起来关的门;另外,我还听说你们这位萧将军酒量大得惊人,一个人喝三坛子酒,都不会醉。昨夜的酒总共也没有三坛子吧?”

    耶律淳有些尴尬,只得道:“些许是你们南朝的酒浓,易醉!”

    赵旭不作理会,又接着道:“还有第二个疑问,若是凶手入室杀人,门窗都关着,他又如何进的屋里,又如何出来的呢?”

    这一问,令耶律淳无话可说,干脆不再多言。

    倒是张县令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,脱口而出道:“难不成真得有鬼?”

    赵旭不作解答,接着分析道:“有一点儿是清楚的,那就是萧达里在遇害的时候,他已然是不省人事的,所以凶手才能够如此顺利地把针和钉子扎入他的身体里面,令他丧命。”

    赵旭并没有向他们明言萧达里其实已经中了毒,如今知道萧达里中毒的人,只有他和唐月儿,他觉得能够给萧达里下毒的人,应该和那碗醒酒汤有关系,而这里面最主要的是两个人,一个是做汤的丁小六,再一个是给萧达里喂汤的盖伦。

    盖伦到底还是耶律淳的人,在不知道对手深意的情况下,他是不会以实相告的。

    何况,他忽然发现,萧达里的死,一下子令耶律淳占据了与大郑续约和谈的主动。

    见到他们都没有说话,赵旭又接着道:“还有第三个疑点,无论是针,还是钉子,有一个就足以要了人命,这凶手不知道为什么,在扎入了长针之外,又钉入了一根钉子,而且都是极难找到的,这不是多此一举吗?”

    “是呀!是呀!”张县令马上随声附和:“他用如此隐蔽的手段来杀人,就是为了怕我们查到萧达里的死因,而且就是要让我们相信萧达里是被吓死的。他下两次手,那就会让他作案的手法多一分被暴露的机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