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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朱永兴本该是太子当仁不让的人选,却偏偏只好作画,只擅长做画,便那般谦让地与太子之位渐行渐远。

    好在皇帝对早逝的元后感情不浅,对他很是疼爱。早在他十六便给他封了王,娶了个高贵的世家妻,保他无忧无虑无灾祸。他也从无问鼎皇位之心,倒是活得天真烂漫。

    总之,就因为他的威胁性比那些刚出生的小皇子还不如,所以连皇后和太子都对他懒得设防,他也被朝中上下都认定成了“画疯子”级别的草包。

    而他在作画上的造诣还真就不差,几乎可以媲美宫廷画师。所以不管是谁家什么宴,甚至是宫宴,只要他兴致一上来,谁也没法阻挡他出手。他也不愿被拘着,想走就走,想画就画,很是自在。

    荣安一叹,只觉他纯真一如前世的自己。

    荣安之所以多看了朱永兴两眼,不为别的,只是她想到了今日屡屡在脑中冒出的那个念头——拉太子下位。

    想要做这样的事,总得要有可取代太子的人选,或者可以与太子抗衡,搞风搞雨的人选才是。

    眼前这人……除了帝宠,似乎也没什么了。光有皇帝护着,怕是不行……她实在看不出,永远跟在太子身后的兴王是在韬光养晦而不是真的无能……

    看去时,兴王正冲她一颔首。

    荣安不好装没看见,只能上前请安。

    前世的她因着皇帝的关系,与兴王也有过几次接触,这人……还是不错的。

    “额……”她一眼看向他手中的画作,却不由一愣。

    他画的,是她。

    前世的她可一次都没得他一画,今生怎么会?

    再细细一瞧,荣安却宁可他没画自己!

    画中的所有人都正恭谨卑微看向太子,只有她,抬着下巴……眼睛说好听了是在远眺,说实话便是在翻白眼。

    那眼里的不屑都快满出来了,要不要这般形象?

    而她与周围人一比,不管衣裳还是装束,都是反差巨大。再配上与周围人截然不同的表情,她完完成了这幅画里的一个异类。

    确实生动传神,可真的好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