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浩仿佛游魂一般,穿越庭院,进了正堂,进了父母的卧房,进了偏房,进了任何一个他想进入的房间。

    一切都很正常,家具完好,摆设齐全,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和破损之处,就连卧房里的帷幔都是完好的。就好像主人还在,一切照旧。

    一个干瘦的老者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江浩身后,随着他一起四处游荡,眼见江浩没完没了,老者找到水尚天嘀咕了几句。

    水尚天点点头,沉声道:“江浩,暂且收悲,正堂说话吧。”

    江浩抬头望了望浅蓝色的天空,幽幽叹了口气,无奈说道: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老者是江家的管家,名叫江维亮,上次江浩回家的时候,曾经见过。

    他年纪虽大,辈分却和江浩一样。不过这个辈分只是勉强论得上,关系比较远,因而并未受到地乳一案牵连。

    众人正堂坐定,江浩拱手道:“大兄,你说一下当日的情况吧。”

    江维亮却不敢以大兄自居,恭谨回到:“少爷,这事说起来很奇怪,我们一开始没有任何发觉,直到一只大鸟带着老爷夫人还有几个下人飞走,他们害怕的大喊大叫,我们才知道出事了。但是大家都束手无策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鸟越飞越远。后来来了官差,说是魔修掳人。”

    土半山插话道:“可曾看清是什么样的大鸟?”

    江维亮严重闪过一丝惊恐,慌忙说道:“我……看清了,像一只大鹰,黑乎乎的,竟然长着一张人脸,看上去很是诡异。”

    土半山又道:“大鸟身上头上有没有癞疮?上面有没有其他人?”

    “好像……没有癞疮。”江维亮沉思起来,“其他人?没看到,动作很快,一下子就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当时是什么时辰?”土半山又问道。

    “大约是巳时初刻,我后来看了漏壶,官差来的时候是巳时正刻。”

    土半山沉吟片刻,事发五日之前,和灵舟遭袭是一天,时辰上来看,也比灵舟遭袭早了两刻,如此算来,当时洪嘉打算禀报的,正是江宅遭袭一事。

    另外,如果管家真的看清了,袭击江宅的人面雕没有癞疮,那么,就有两只人面雕现身,或许也就有两个黑衣人。

    阵仗不小啊。

    正思忖间,外面一阵骚动,江浩抬眼望去,巡察使洪嘉带着几个人匆匆而来。

    土半山立刻瞪圆了眼,厉声问道:“洪嘉,当日之事,为何不说清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