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堂内气氛十分胶着。

    谢恒瞪着顾楠,只觉得火焰在整个胸腔中游离,冲得他疼得喘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根葱一样,被人剥了一层又一层,将里面最脆弱不堪的部分裸露在外,任人指责。

    事情怎么突然就到了这一步呢?

    原来顾楠在圆房宴那日,第一次提出和离就是认真的。

    从那日开始,她就开始了步步为营的和离计划。

    难怪对他三番两次的示好都不肯接受。

    如此冷心冷情,他应该要恨顾楠的,可此刻他心里却乱成了一团。

    只有一句话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“和离书不能写啊。”

    淮阳郡主心里更是呕得想吐血。

    “不能让他们去御史台闹,真要那样,咱们家才是真的完了。”

    她将笔塞进谢恒手里。

    “写吧。”

    谢恒握着毛笔的手隐隐颤抖。

    他又气又急又怒,只觉得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。

    一会儿是成亲那三年,顾楠对他有求必应的情景,一会儿是现在顾楠对他冷言冷语的模样。

    最初成亲的时候,他真的没有想过谋夺顾家财产,也没想过对顾楠怎么样的。

    他甚至想着即便不喜欢,终归是娶了,相敬如宾便是。

    可什么时候他起了别的心思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