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漪初,”赫霞公主握紧白漪初的手,“没想到你竟为我做到这个地步,手疼不疼呢?”

    白漪初几乎咬碎一口银牙,但笑容还是那样完美:“我们之间,何须说这些话,明知原鸢在故意激怒你,我若是袖手旁观,把你至于那种境地的话,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之情,岂非成了笑话?打了老鼠怕伤着玉瓶,还好你没打她,否则只怕不用等到明天,这街头巷尾,都在传对你不利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赫霞公主一脸感动地道:“漪初,你真是我的好姐妹。”

    是看就这样过去十几日,京城迎来第一场大雪,夜里搓绵扯絮纷纷扬扬,等到天亮便只有零零落落星星点点。

    几拨势力快把天掀破了,都还没找到的二人,此时正躲在京郊的一座庄子里,平平静静地过日子。

    虞清欢一身布衣,提着一篓子木炭走进屋里,刚把碳火添进炉子,隔壁林婶子又来了。

    “晏晏姑娘,”林婶提着一箩筐的蔬菜,递到虞清欢手中,笑得分外友好,“天儿愈发冷了,你照顾夫君不方便,婶子给你送点蔬菜和肉过来,你就别再出门了。”

    虞清欢接过沉甸甸的菜篮子,眼眶有些红红的:“我替夫君多谢林婶子,一直以来受你们照顾了。”

    林婶摇了摇头:“晏晏姑娘快别这么说,你们且安心住下,有什么需要的,就和我们说,虽然我们只是农户,但也不忍心看着你一个姑娘家受欺负。”

    虞清欢又道了几声谢,请林婶进屋里喝杯热水,却被林婶拒绝了:“不了,这大雪天的,我就不进去了,否则还要劳烦你招待我,好好照顾你夫君吧!”

    说完,林婶挥了挥手,便走了。

    那日虞清欢带着长孙焘顺流而下,在零的帮助下出了城,却没有急着去往南疆,而是上岸找了个庄子藏起来。

    恰巧这个庄子的人有很大一部分得了伤寒,身体弱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死了,虞清欢医活了那些命悬一线的人,被大家奉若神明。

    在大家问起她的来历时,她却声泪俱下,把她是一个小医馆的医女,被说给大户人家又病又弱的傻子做媳妇,后来傻子的娘死了,傻子顿时失去了庇护,傻子的兄长容不下这个病歪歪的傻弟弟,谋取了所有财产后还想逼她为妾经历说给众人听。

    淳朴的农户一听她们的恩人如此悲惨的遭遇,个个痛哭流涕,对这个医术高超,却在强权面前不低头,带着又病又傻的夫君毅然逃亡的女子又敬又佩,当下就收留了他们夫妻,还把闲置的院子留给他们住。

    为了保护他们不受狠心兄长的迫害,庄子里的所有人达成共识,没有把恩人和傻子夫君在庄子落脚的消息传出去一星半点,就算有人问起,农户们也是众口一词,说二人是打小在这庄子里长大的大壮和二妞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,竟也让虞清欢和长孙焘安然无恙地在此地住了下来。

    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妙,在追寻他们的势力当中,随便一方势力都可以让这个庄子灰飞烟灭,偏偏在这个庄子的人齐心协力的庇护下,他们二人能安安稳稳地在这里生存。

    虞清欢提着蔬菜推开门,一张俊脸便出现在眼前,随之而来的,是一双温暖的大手:“晏晏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虞清欢把菜篮子放到一边,摸了摸男人的脑袋,望着他晶亮晶亮的眼睛,柔声问道:“草草怎么醒了?身上疼不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