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出来,如姨娘就忍不住急急地问道:“官人为何要放那顾浩才一马?”

    如姨娘指的是在堂上,柳二爷认了这刑罚一事。

    柳家人有权有势,还有人在京中做官,若他们非得要求严明律法,让顾浩才死,他绝对跑不了。

    虽说如今要流放三千里,可到底是留了一条命啊!

    一想到顾浩才还能活着,她的女儿却长眠地下,如姨娘心头就像是有一把钝刀子,在一点点磨似的,难受至极。柳二爷却捋了捋一撇山羊胡道:“流放三千里,那可是三千里,长途跋涉,若他死在了途中,也没人会说什么。可知道,他是举子,若非要问斩的话,得问达京中后,才

    有结果,这一来一回少则三五个月,多则一年半载,还得在当场逼得徐知府下不来台,何必呢?”

    秦瑟和谢桁闻言不由对视了一眼。

    敢情这才是个老狐狸啊!

    如姨娘也是聪明人,听得柳二爷这么说,一下子就明白了。

    是啊!

    流放三千里,那么远的路,跋山涉水,风餐露宿的,要是死了,顶多算是他身体差,死在半道也是活该,就算他侥幸没被风霜折磨死,他们也可以暗中使点小手段。

    在那路上,想让顾浩才死还不简单?

    思及此,如姨娘心气就顺了,“还是官人思虑周,是妾愚昧了。”

    “并非之过错,也是爱女心切,雪娘也是我女儿,我自然心疼她,放心那顾浩才跑不了。”柳二爷深意地道。

    如姨娘想到能为柳雪娘报仇,一直堵着的一口气就下去了。

    秦瑟闻言,倒是没出声。

    顾浩才杀人在先,就算柳家人让他偿命,那也是一报还一报,告到阴曹,也没人管这种恩怨是非,顶多算是个打平,是以她也懒得管了。

    柳二爷说完,却是朝秦瑟和谢桁看过去,“今日之事,还要多谢两位,若非姑娘鼎力相助,此事也没那么容易办妥。”

    “柳二爷客气了,我也是受柳姑娘之托,替她办事罢了。”秦瑟淡笑。柳二爷就喜欢秦瑟这宠辱不惊的样子,欣赏道:“姑娘为人高洁,为了我女之事还能亲自赶来,实在是让在下佩服,不管怎么说,我柳家都欠姑娘一个人情,以后但凡是姑

    娘所言,我柳家帮得上忙的,绝不退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