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乎,和皇帝的黯然自伤和失望比起来,此时盗案的真相,卿予的清白,就如草芥秋蓬一般无足轻重。

    李皓宇不说话,卿予明白,这厮已经和今夜诬陷她的人同流合污了。

    “难道一个人穷,就要怀疑她盗窃吗?这不合理。”

    站立御前的卿予,身姿如南山松柏。

    一双清澈的美目,蕴藏着倔强,澹宁,疏远,文士的轻狂,甚至时时刻刻透着对万事万物隐约的不屑。

    她环睨了众人一圈,语气淡泊,仿佛在自问。

    “那只能说明林大人已经穷到堪破底限了。穷和盗窃,也本无关系。只与人品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兵部侍郎付骁素来与白子杨交好,也出言一番奚落。

    她并不想和这些小人多啰嗦,再次望向御座上那漂亮桀骜的男人,“一切还请圣上裁决。”

    这个林卿予,她不是骄傲如斯吗?

    不是也能言善辩,狡黠非常吗?

    一念至此,李皓宇手指倏然收紧,“那就请林爱卿自证清白吧。”

    卿予牵起唇角,不屑的撇撇嘴,皇帝让她自辩?

    此时众口一词,都在等着看她笑话,她又如何能够自证?

    先是引她离开,是为了证明她去了盗案地点。

    再将这赃物,趁乱往她腰上一挂,就可以污蔑她一个人赃俱获。

    “臣虽去了偏殿更衣,但那衣衫不合适,于是臣就退了出来。”

    一想到那遮不住身体的几片布,卿予眼中衔恨。

    “衣衫不合适?”李皓宇重复道,他的眼里倏然间也添了好几分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