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,你当真不打算让太医去给英王诊治?”

    月见跟着棠宁站在拐角的地方瞧着纪王被人扶着走远后,到底没忍住低声说道:

    “之前殿外杖责时,下面的人都没敢留手,英王毕竟年纪大了,又养尊处优多年,那四十杖下去若是无人医治恐怕熬不了两日。”

    宫里行杖的人都是其中好手,棠宁下令杖责却未曾有其他吩咐,那般情况下谁也不敢留手,那一通棍棒下来,英王的腿当场就废了。

    见棠宁不说话,月见继续:“英王毕竟是宗亲,辈分上又是陛下的叔祖父,他要是死在太庙里,其他人恐怕会闹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们不敢。”

    棠宁拢着怀里的手炉淡声道:“他们要真有那份胆识,今日就不会眼看着英王被人拖出去,无一人上前阻拦。”

    月见迟疑: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好可是的。”

    棠宁知道月见在担心什么,她指尖摩挲着手炉上的暖意,眼神平静。

    “阿兄不在京城,早前被他压住的那些人必定会心生反复,要是不能一次性震慑住那些人,朝中必定生乱。”

    她收回目光轻声说道:

    “你以为今日的事当真只是英王和那几个皇室宗亲在闹腾?他们不过是成了有些人试探宫中的刀罢了,一旦我今日露出半点怯意,甚至因为他们尊长的身份退让,明日这把刀就能落于我们颈侧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人最懂的就是得寸进尺,你退一步,他们就能进十步!”

    月见闻言顿时一怔:“英王他们身后不是纪王吗?”

    棠宁嗤了声:“纪王?他不过也是被人挑唆罢了。”

    以纪王当日舍弃妻女的决断,还有后来闭府不出的聪明,要不是有人给了他错觉,或是让他以为阿兄有将来清算他们的打算,他也断不会动手。

    棠宁捏了捏手炉的耳柄:

    “这朝堂里的人没几个心思干净的,他们表面上看似安宁,殊不知那些看着服了软的人有多少九转心肠,随时打算反了阿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