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答…滴答……

    在一片白色的病房内,输液管的液体滴落着,一片的心电监护仪上,线条在有节奏地跳动。

    窗外,月亮高挂在夜空中,在床沿映着清冷的光。

    而那张唯一的病床上,纲手缓缓睁开了眼睛,呆呆地转头看向床边,看到杂乱的白色长发。

    “呼!呼!”

    就在她身边的坐椅上,自来也环抱着双手,垂着脑袋阖眼小憩,还在打着细微的呼噜。

    这家伙,以前的呼噜声震天响,现在……

    念及此,纲手的眼神有些恍惚,下意识向他伸出右手。

    但在下一刻,她的瞳孔猛然一缩,身上升起细密的冷意,昏沉的意识逐渐清醒。

    脑海的记忆开始回溯,像是逆流而上的游鱼,迅速避开琐屑的碎片,一直达到河流的顶端。

    最终停留的终点是极致的痛苦,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点燃的火光,如今仿佛仍回荡在耳边的轻笑,以及那向自己跑来的慌乱身影。

    记忆到这里结束了。

    一种强烈的恐惧感涌出,紧接着,便是一股作呕的恶心感。

    连带着身上复苏扩散的痛苦,让纲手原本恢复血色的脸色一白,瞬间便趴在床边干呕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呕!咳咳!!”

    因为她的声音实在太大,自来也的身体颤动一下,猛地睁眼扭头看向病床。

    “纲手!”

    在看到干呕咳嗽的纲手后,他慌乱地伸出手轻抚后背:“慢点,你现在的身体……”

    但效果却不尽人意,纲手还在咳个不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