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松心中咯噔,自然是想到他这个大女儿在他面前都如此猖狂孛乱,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。

    若是真让她如此疯疯癫癫去书院,不知道要如何编排他这个父亲。

    奚应雪咯噔却是因为,她听出了这番话之中的恶意。

    若奚松真要为此不让她入学,她丢失了最好的机会不说,还会让人以为她德行有失。

    若不然为何两个庶妹去念书,她却念不得?

    瞄到奚松眼底的若有所思,思及有可能的后果,奚应雪彻底慌了。

    她想哀求奚松让他不要这样对自己,可腿像是打了钢板,直愣愣地跪不下去。

    嘴巴也像是被泥巴堵了喉咙,说不出一个哀求的字眼。

    身为嫡女,身为一直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嫡女,她有她的骄傲。

    尤其,不能在两个庶女面前露怯。

    “老爷!”

    姚轻黄掀开帘子,一脸急色地闯了进来。

    打量了屋子一眼,眼见奚应芷乖乖巧巧地站在奚松身边,奚应雪却满脸倔强地站在两人对面,心中便暗叫不好。

    可她也没有过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镇定了一瞬,便捏着帕子笑着走到奚松身边,给他掸了下身上不怎么存在的灰尘。

    “老爷平日难得在家中,今日在家,怎就生这样大的气。几个小丫头不比老爷的同僚,还不被您吓坏了。”

    声音温柔中带着几分嗔怪,奚松很吃她这一套,脸上的怒容如潮水般褪去。

    奚应芷默默地收回手,退开几步站到一边。

    真是不巧,姚轻黄这么快就来了。

    他们二人少年夫妻,奚松又为人直率坦诚,对这个发妻既是感激,又有相伴之情。

    这份感情远非奚应芷一个庶女能够撼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