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了一段时间文化课,一转眼,已过去半月,到了杨医官该进宫为李若容诊脉的时候了。

    这天,四郎身着朴素,乔装成医童模样,随着杨医官,进宫。

    走进宫门内,威武雄壮的两排士兵,手握剑戟,站立在大道两旁。地上铺着青砖,绵延一片,放眼望去,几座宫殿伫立在眼前,红墙金瓦,雕栏飞檐,气象万千。

    杨医官并没有走向正前方的宫殿,而是领着四郎,来到了右侧的的一条巷道,穿过几百米的红墙巷道就到了嫔妃所在的后宫。

    临进宫前,杨医官已经嘱咐过四郎进宫后,少说话,以免生出事端。四郎照做,一路默声默语随着杨医官,被领路侍女带到了李若容所在的幽兰宫。

    幽兰宫是一个僻静之所,虽然远离冷宫,但这里还是显得格外冷清,宫院里种着些兰花和竹子,倒有几分清雅。

    领路侍女走后,由一个侍女将两人带进了幽兰宫内,或许是要见人的缘故,贴身侍女把容妃拾掇的也很是干净清爽,一开始她是死活不愿意杨医官为她诊脉,侍女连哄带骗地抱着一个打着补丁的抱枕,像哄小孩一样,她才安心地坐下。

    杨医官为容妃诊着脉,容妃时不时地从椅子上起身,对侍女说:“可别把宝宝摔啦,啊~”

    四郎看到母亲,心里泛起心酸,眼泪在眼眶中打转。容妃除了精神错乱,倒是没有什么异常,她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年轻点,想必是多年未被俗世侵染的缘故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来,她一直抱着那抱枕,当做孩子,聊以慰藉,看着那代替自己的补丁抱枕,四郎不禁在脑海中想象,多少个日夜,容妃以它为伴,那是一种宽慰,也是一种悲哀。

    除了贴身侍女,幽兰宫里还站着两位婆婆,时刻地盯着容妃,想必是诺灵皇帝下过旨意,让她们看紧容妃,以免她伤了分毫。

    四郎想拉拉母亲的手,感受母亲的温度,想捧着脸,好好看看母亲的样貌,也想趴在她怀里痛哭一场。但他铭记入宫前杨医官的嘱咐,只能压住情绪,站在一旁,摆弄着桌上药箱,时不时地瞟上一眼。

    不一会的功夫,诊脉结束,杨医官为容妃开了几副安神的药,就带着四郎离开了。四郎还想去看看诺灵皇帝和皇后,都被杨医官回绝了,这一趟进宫,已经很是不易,四郎是生面孔,就更不好再贸然走动了。

    两人刚走到红墙巷道的出口,只见广场大道上,一身着锦服的少年,骑着高头大马,身后随着几个背着弓箭的侍从,正朝着正殿走去。

    “四郎,慢点,先别走过去。”杨医官拉住四郎说道。

    四郎止步,那少年离两人又几步步远,正英姿飒爽地缓缓行进。这么远的的距离,那少年倒是没有觉察到两人。

    四郎见大道两旁的卫士跪了下来,而杨医官不让自己走进,他疑惑地问道:“爹,他是谁啊?”

    “嘘~小声点,”杨医官低着头,示意四郎谨慎小心点,说道:“他正是皇后堂妹珍妃的儿子,当今太子,赵景良。”

    四郎听罢,眯着眼看去,只见那少年和自己差不多年纪,朝气蓬勃,倒有几分书生气质。心里嘀咕道:“他就是太子啊,那个皇后为了扶持,不惜陷害我们母子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