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吟霜看着眼前漫起的水汽,冷道:“只要我还跟丹阳侯府有关系,日后这样的欺负就日日都得受着。去找谁都没差。”

    她握着伞把的手渐渐攥紧,“我当初嫁给裴远舟就是为了享福的,我才不要受苦!你去租个马车,咱们先出了上京再做打算。”

    另一头,郭员外府上。

    送走了薛吟霜,郭员外折返回正厅。

    屋外阴雨密布,房中光线晦暗,

    正坐上,有一人影陷在阴翳里。

    郭员外对着人影拱手一揖,笑道:“姑娘神机妙算,她果然急着将铺面出手,连两千两这样亏本的买卖都要上赶着做。”

    他边说,边点亮了房中的烛。

    烛火明灭映照在沈秋辞的脸上,她唇角微弯,端起茶盏来进了一口茶,温声道:

    “郭员外不必这般客气。说来,该是我多谢你才对。”

    “沈姑娘言重了。”

    郭员外取过茶壶,帮沈秋辞斟满杯中茶,

    “那薛氏平日里张扬惯了,让她吃个教训也是活该。

    从前你病在家中养着,她里外里浑把自个儿当成了侯府的当家主母,不知在外耍了多少威风。

    这还不算,连你伤了身子不能生养的事儿,也是她四下说道,才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。

    如今姑娘回了侯府还能容得下她这么久,已经算是给她脸面了。”

    沈秋辞笑意浅淡,温然有礼道:“哪有女子生来就想做妾的?妾室说得好听了叫个小娘子,说得难听了,那就跟主家的奴婢无二区别。薛吟霜一心想往高处爬,想成为世子的正妻,这事我能理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