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而言之,就是他上面有几个混账哥哥,敢做亏心事不敢当,把屎盆子都扣到了玉卿澜脑袋上。

    玉卿澜在皇室中本就是个透明的角色,父皇一直偏爱身为嫡长子的太子,压根不在乎其他儿子如何如何——偏偏他‘表现’得如此顽劣,所以父皇一向不喜欢他,还曾当着众人面骂过他好多次。

    他之所以诈死离开那里,就是为了这件事。

    三皇子见色起意,惦记上了一个小官家里的庶女,还几次三番拿权势压人。

    谁知芝麻小官官做得不大,却是最在乎风骨名节,绝不肯让自己女儿去给人家做侍妾,再说三皇子趾高气昂昏庸不堪,小官脖子一伸,宁死不从。

    三皇子一气之下将人先奸后杀,又一把火烧了小官宗祠,一盆污水泼到小官的乌纱帽上,说他不尊皇帝,在家试图谋反。

    本以为父皇那边打通了关节这事不会再翻,结果太子不知从哪听到了风声要彻查。

    三皇子只好又如同以前那般,做了好些伪证说是玉卿澜做的恶事,玉卿澜那时正感染上风寒不能下地呢,这样一来,刮起的流言蜚语险些弄死他。

    阴差阳错被宫女救了逃出宫,那宫女也被莫须有的罪名处死,丢到乱葬岗那天是玉卿澜亲自背出来埋到荒山野岭的。

    从那天开始,玉卿澜仅有的、能称得上朋友的最后一个人也死掉了。

    *

    【棕熊:他说的都是真话。】

    【束之桃:我的天呐……】

    这些侮辱践踏,当真不如一刀杀了一个人来得痛快。

    “陛下可怜我吗?”

    见她呆坐在床边许久没有说话,玉卿澜痴痴地笑着:“我也可怜我自己呢……我以为逃到这里就能重新活着,可身上的脏水永远也洗不干净。”

    “我哪怕穿着白衣,也是自欺欺人罢了。”他垂下眸,唇边苦涩地弯出一点点细微的弧度,“陛下能相信我已是我的荣幸,不敢再奢求其他。这一辈子能遇上陛下,我很值得了。”

    束之桃自动忽略了他话中的肉麻意味,只表情凝重地拍拍他的肩膀:“我说了要管就会管,虽说我的手没那么长,但我会尽力的。你有想法也可以及时说出来,不要动不动觉得人生无望了。”

    她发现自己有点双标,若是其他男人在她面前矫揉造作地说‘你是我活下去的意义’,束之桃不是恶心就是一巴掌给他扇飞了。

    但这件事放在玉卿澜身上——束之桃觉得还可以再抢救一下,先把人家心态弄正了再加以谴责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