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卿尴尬,

    “那个,天冷?多穿点儿?”

    江雪翎又是一怔,许久,迟迟没任何反应。

    仿佛整个人,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寸寸崩坏。

    就如他身上那些伤,那些层叠的疤痕,那些往日连绵不去的血腥,已经有了裂痕的瓷器,就算重新拼凑,也难以回到从前那副最完整的模样。

    正好这时,

    “言小娘子,您在家没?”

    屋外,突然传来一名中年汉子犹犹豫豫的嗓音。

    言卿往屋外一看,也不知那人在此张望多久,此刻正一脸尴尬,同时那脸上还好似带上几分畏惧。

    祥林一见言卿朝他看来,憨厚脸膛老实巴交,身子也是高高壮壮,但此刻竟莫名抖若筛糠。

    活像是变成一只小鹌鹑,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只小鸡崽子藏起来。

    他吞吞吐吐说,“那个……老族长让我来传话,咱们准备上山挖水渠,您看您家翎哥儿有空没?能跟咱们一起上山不?”

    说完这话祥林又立马低下头,不敢多看,不敢多瞄,活像眼前那位不是什么小娘子,而是什么能把人活活撕碎的索命罗刹。

    “……翎哥儿?”

    言卿又看了一眼那淡如烟雾的柔弱少年,想起这人浑身是伤,顿时又再度头疼。

    “我看他不太舒服,能否容他在家修养一二?”

    祥林一愣:“什么!?在在在,在家!?”

    那少年江雪翎也怔住一瞬,旋即才长吁口气,

    “祥林叔,没事的,只是一天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