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姓言的!!她欺人太甚!”

    “一个毛还没有长齐的丫头片子,居然也敢拿幽州府城那位柳大人压我??”

    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,处处皆是阴冷血腥,崔大人脸面阴沉,她越想越不顺心,越想越是心气不顺。

    那日言卿找上官媒,两人那些争执言犹在耳。

    “不就是死了个夫侍而已,又不是什么稀奇之事!她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竟然敢为了一个贱骨头同本官翻脸!?”

    砰地一声,崔大人踹翻了不远处的一张老虎凳,那本是为那些夫侍们上刑用的。

    这时一名狱卒战战兢兢地凑上前来,“大人……那边已经在催了,您看?”

    这狱卒身后还有几名神色麻木,双目黯淡无光的男子,无一例外,全是极好的相貌,只是在一番折腾之下,仿佛被磨尽了性子。

    崔大人牙关紧咬:“怎么就调教出这么几个!?这点人哪够?”

    “说到底那江孤昀和江隽意的品相都不错,若能把他二人调教出来……怎就下那般重手?”

    “知不知道!这让我损失了多少!?”

    她扬手便是狠狠一耳光甩在了狱卒脸上。

    狱卒心里一咯噔,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“这、这……那二人骨头太硬,虽然灌过不少药,也曾上过刑,但愣是忍了下来,按照咱这儿的规矩,若有那种硬茬子,通常都是直接下狠手的……”

    有件事迄今为止从无人注意,经常有一些妻主娘子会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将自家夫侍送入刑狱。

    然而来到此地的那些夫侍,能活着走出去的,却是极少,且那些活着出去的,要么是容貌有损,要么是体态不佳,总之多少有点瑕疵在身上。

    至于那些不但长相貌美,仪态又姣好的,无一例外,对外全是声称“命贱,福薄,死在了刑狱里”。

    但到底死没死,恐怕也唯有崔大人,以及刑狱这些看守狱卒才能知晓。

    崔大人又强压下一口气,冷冰冰地审视着那些神色麻木呆滞的男子,她阴沉道:“算了,此时追究也没什么意义,立即安排马车,先给那边送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