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已至此又要如何去弥补?

    那些错怪,错恨,已随着那个人的死去,而成了一场空,他突然就感到有些无力,也不禁下意识地看向了二哥。

    突然再次想起,其实除去年少时,二哥已经很少对他们动手了。

    可那一日身在刑狱,二哥却狠狠扇了他一耳光。

    二哥当时又究竟是种怎样的心情?是不是那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什么?

    知晓从前那个人,不该被憎恨,

    也知晓眼前这个人,对他们一家人而言,从来只有纯粹的恩情,并无任何的伤害?

    所以不论哪一个,都不容他诋毁,更不该被他去错怪?

    “……妻主,你到底在讲什么啊?我怎么没太听懂啊?”

    突然江斯蘅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。

    言卿一怔,当回头一看,就见那人一脸茫然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罢了,没听懂就没听懂吧。”

    “走吧,回去了,不然一会儿雨该下大了。”

    她再次抬手扶了扶额,从昨日至今一直不太舒服,那种晕眩的感觉也越发严重。

    此时小六沉默着走上前,为她撑起了一把黄油伞,就像是从前,像极了那一日,

    当小六误以为四哥人在山下出事,惊慌失措地顺着山路往外跑时,她也曾追上来,也曾在满山的雨雾中为他撑起过一把伞。

    而不远处,江孤昀却是蹙了蹙眉,他看向江斯蘅那边。

    只见那人一袭陈旧黑衣,本是一脸茫然,但此刻却沉默着低下了头。

    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攥紧,眼梢也好似染上了一抹残红,就连那张薄唇也已紧紧抿在了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