嘀咕完,江斯蘅就蹭地转身再度风风火火地往外跑,而厨房这边只剩江雪翎一人。

    他看向桌案上的砧板,又忽而红透了一双眼。

    “……气糊涂了,么?”

    四哥就连心酸赌气都可光明正大理直气壮,而他突然发现,他竟从未有任何一刻,能像如今这般,

    这么的嫉妒四哥,

    嫉妒到,难以疏解,如鲠在喉。

    …

    “二哥,二哥!”

    晨曦隐没于云层深处,

    江斯蘅就跟一头活驴似的,不管不顾地冲进了老族长家中。

    等来到这边,一推门才发现,二哥衣袍松散,正斜倚在窗柩旁,

    那冰雪般白皙的额头抵着窗框,窗外的晨光清清薄薄地洒在他身上,却有着难以掩饰的疲倦。

    他此刻似乎正在小憩,像极了倦极而眠,但不知怎的,那耳根竟有些发红。

    “江孤昀……”

    梦里,满室的灰尘,在金色艳阳的照耀下漂泊在半空,那人依偎在他怀里,沙哑又无助地轻唤着他的名,

    像是在催促,但也像极了抗拒。

    那只手素雅白皙,又微微带着些清削之感,紧紧地攥住了他衣袖。

    她呼吸时很急,她身上全是那凛冽如冬雪一样的冷香,就好似从前见过的雪山松木。

    那份冷意像是渗进人心里,冷冽之中,也伴随一份狂乱,逐渐混淆他清锐的意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