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卿穿着一身夜行衣,悄悄尾随在齐语冰身后。

    这片荒山正好是位于青山隔壁,大半夜的齐语冰先是下山,本以为他会去县城,甚至竟然摸到这种地方来。

    接着又眼睁睁看着那人喵呜喵呜了半天,言卿:“……”

    怀疑她跟那齐语冰保准得有一个有点啥大病,要不咋全都半夜不睡觉,一个在那儿学猫叫,另一个藏身暗中听人学猫叫。

    不久,齐语冰走了。而等那人一走,言卿也打算进入破庙探探情况。

    可谁知,

    “什么人!?”

    那冷戾的话语,不怒自威的语气,还有那天生低沉磁性的嗓音,突然就从破庙中传来。

    言卿:“……”

    斟酌片刻,才道:“是我。”

    她冷得一哆嗦,这夜行衣到底还是太薄了,但穿小六儿江雪翎给她的那件雪白大氅又太过显眼。

    估计是有点着凉,她吸吸鼻子,觉得自己这嗓子也沙哑了些。

    破庙之内,仇翼晟突地一怔,

    什么“是我”?是谁?

    怎么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,难不成庙外那人认识那个白骨山的大当家?

    仇翼晟,又或者该说,他其实叫做江雲庭,江家那个老三,自幼学武,练武奇才的江雲庭。

    他如今披着“仇大当家”的这层皮,然而若是白骨山的那群弟兄还好说,那些人他认得,好歹曾相处过几个月,可除了那些人外,以前那仇大当家认识谁,又或者说曾与谁打交道,他完全是两眼一抹黑,问啥啥不知。

    这状态跟某位姓言的妻主也挺像的。

    想当初某人初来乍到,也是跟他一个情况,那完全就是满头雾水,全靠自个儿连蒙带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