缇三江带宋珩去了金月酒楼。
他提早定好了一间包间,叫了许多这里的招牌,还是老规矩,一份要辣,一份不要。
缇三江指着那一样两份的菜品,对宋珩笑道:“看见了吗,这是我们缇家的传统。”
宋珩微笑地点点头,缇春喜辣,他早就铭记于心。缇三江满意地看着他,又指了指连上的好几坛酒:“还有这个,这个也是我们缇家的传统。”
缇三江和宁衿尔不善辣,但二人都善酒,缇春好酒的性子也是从两人身上传来的。宋珩心知今晚免不了一番畅饮,故而顺从地点点头道:“小婿知晓。”
缇春暗自哭笑不得,宋珩知晓又如何,他又不能真喝,且不说他身上还有未愈的伤,就是平时,他喝一口就脖子耳朵齐齐红润的模样,就注定今晚无法与缇三江畅饮。
缇春率先打开一坛酒,给她阿爹阿娘各倒一碗,然后又给自己倒一碗,临到宋珩的时候,她换了一盏小酒杯,小心翼翼地给他满上。
“阿爹,宋大人他不善酒力,今晚就还是让我来陪您和阿娘吧。”
缇三江却道:“乖女,你这话就不对了,哪有男人会不善酒力?再者,今晚是你阿爹我要请我的女婿喝酒,你就莫要插手了!”
缇三江以为缇春是心疼宋珩,连忙给宋珩使了个眼色。
宋珩心领神会,默不作声地把缇春送来的酒盏换成了碗。
缇春心下一惊:“唉你——”
宋珩对她摇摇头:“无妨。”
缇春犹豫地收回手,也就这档口,缇三江已开怀地笑起,与宋珩喝下了第一碗。
如缇春所料,宋珩一碗酒下肚,脖子和耳边便悄咪咪地染起绯色,缇三江看见随即愣了下:“你……你还真是,不善酒啊?”
宋珩默默地感受着那股自下而上的热意,没有说话。
缇三江笑着摇摇头,他以为宋珩不能再喝了,便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碗:“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,酒量太差,不过才一碗而已,就不行了。我们那有个教书先生,和你一样,就一碗,脸就红的跟什么似的。”
闻言,宋珩暗暗消解热意的神色一动,他不动声色地掀起微红的眼皮,又给自己倒了一碗。
缇三江略微失望的神情一顿,他看着宋珩又一次一饮而下,忽然笑出来:“哈哈,你还能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