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瑾玉没忍住,转头吻他二下,腼腆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后生:“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顾小灯压不住嘴角:“哦!”

    于是一路忍着笑不问,顾瑾玉背他出将军府坐上玄铁焊的马车,还问他能不能蒙上眼睛,顾小灯仰脸就让他大方蒙了。

    眼前漆黑后,顾瑾玉的亲吻轻轻重重,顾小灯伸手摸索他的脸

    ,心想着神神秘秘的,不知道弄了什么等他,把他钓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,刺激得想喝盏酒。

    一路贴贴,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等顾瑾玉伸手摘下他眼前的黑缎,顾小灯一睁眼,就看到了半扇车窗外的江景。

    月下波光粼粼,宽阔的江河水面如银镜,江河两岸的灌木丛中涌动着萤火虫,它们垂飞水面,倒映出两重星光,放眼望去,江水仿佛一条直达天尽头的银河。

    顾小灯看呆了,顾瑾玉趁他呆住,给他佩戴避虫的香囊,涂抹驱蚊的香膏,抹到他耳后的时候,忍不住靠近过去亲他一下。

    顾小灯回过神来,转头兴奋地问他:“这就是西平河吗?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顾瑾玉被他感染得一路都是亢奋的,指腹沾着香膏点了他鼻尖,知道他高兴,自己便有百倍的幸福。

    顾小灯以为今晚要在马车上过夜,刚想问,顾瑾玉就抱着他下车去,刚才他只看着向西的方向,下了车往东面一看,只见一艘大船静静地停在河面上,乍看像江上的酒楼。

    “这艘楼船是你从白涌山回来后,我差人做的,建造了半年,没有问题。”顾瑾玉边走边和他说着,“来到西境之后我检查过数次,它可以沿着川河行驶到临阳城,一直到距离神医谷最近的山下,送给你。”

    礼物太大,顾小灯在他臂弯里呆住,闻言脑袋瓜才动起来,蹬着腿问他:“我从水里回来后就做的?那岂不是从去年深冬就开始的,怎么想着送我船啊?”

    顾瑾玉横抱着他,在星月萤光里低头看他,浑身都冒着欣然的柔光:“想着你肯定会来西境找哥哥。那时我想,要千方百计地把你留在身边,可是如果你铁了心要离开我,我便送你上船。”

    顾小灯眼睛瞪圆,看着顾瑾玉洋溢着幸福的脸,感觉心咚的一声,一瞬跳到了顾瑾玉背后的月钩上。

    顾瑾玉没有说谎。要是顾小灯不喜欢他,要离他远远的,不要他尾随,不要他占据视野,再难熬他也目送他走。

    现在顾小灯已经给他名分了,他便把过去那些酸楚忘光了,随意地提起当初的呕心沥血时也不见苦涩。

    大船周围布满小船,岸边已经停了扁舟,顾瑾玉抱着他到上去,两个暗卫快活地划着小船,两人默契地交替着偷懒,一个拿桨划拉水面的萤火虫,一个用桨拍打河里游过的鱼。

    小船轻摇慢驶,空中海东青率领众鹰盘旋,安全得很,但顾瑾玉浑身肌肉紧绷,紧张地把顾小灯捂紧在怀里,杞人忧天地害怕他掉进水里,像八年前一样不见了。

    顾小灯自然是能感觉到他此时的害怕,他说不出心里的感受,兴奋又酸涩的,顾瑾玉这个人、这个家伙真是……他鼻子有点酸,只得把他的脖颈搂得更紧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