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德胜诧异出声。

    “高睨,竟然是你?”

    他心中一慌,连忙跪下:“奴才该死,此人与奴才乃同乡,奴才身上有旧疾,每到阴凉之时,膝盖便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他给了奴才几贴膏药,颇有疗效,奴才便对其多照拂几分,走的……稍微近了些。”

    【何止近啊,他差点想收这人为徒弟了!】

    姜政眯了眯眼。“膏药?”

    安德胜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了一贴用过的膏药,双手递给了羽林军统领。

    在主子面前伺候的人要经常跪来跪去,膝盖都会有点毛病,这膏药虽比不上那些珍宝古玩,这是最贴近安德胜心思的。

    果然用了心。

    羽林军统领却诧异出声。

    “这膏药有毒。”

    安德胜睁大双眼:“我让人查过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里面有一味草药,本性无毒,但是把草药研磨开来,一旦遇水,便会散发出微量的寒毒,普通的大夫是查验不出来的。

    安公公在御前当差,奔波劳累,贴着膏药的地方必然会出汗,这寒毒分量不多,但若膝盖本就有旧疾,用之必然伤身,久而久之……膝盖怕是会废掉。”在御前伺候的人,若连路都走不好,即便再得陛下看重,也断然不会留在身边了。

    到那时,他身为御前大太监看中的弟子,想必已颇有地位,自然能得师傅的引荐。

    顶替师傅,上位!

    安德胜只觉天雷轰顶,站都要站不稳了。

    “你…你害我,陛下!奴才只是怜惜他是奴才同乡,又被人欺负,所以才起了恻隐之心,奴才绝无异心啊陛下,谁能想到,他竟然连奴才也想害,必然是心怀不轨,要对陛下不利。”

    “同乡?可不见得。”

    姜政目光锐利,看着那小太监的目光,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