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我!我!”皇甫盛老脸通红窘迫至极,大步跑到门口张开双臂激动地拦住亓一去路。

    “老……牛叔~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,我这就去把所有人招呼进来,您说话算数退出家族、改成牛姓可不能不算了!”亓一有样学样,又一个被薛伟带坏的人出现了。

    “我!我不能姓牛!不是……我可以姓牛,珊儿不能姓牛!”皇甫盛急得话都不会说了,哪个当爹的能接受如花似玉的女儿,有个六十度的名字?

    薛伟挠着杂草一般的头发,迈着四方步大摇大摆地走过来,皮笑肉不笑的阴阳怪气说到:“呦呦呦~我当牛叔在江湖上混这么久了,也是一个吐沫一个钉响当当的大人物呢,人皇甫亓一还没出帐篷呢就后悔了?也是,掌权了这么久,家里面所有人都把您当主心骨伺候惯了,突然一下变普通人了,难免心里会有落差。但是您这说话不算出尔反尔的,要是传出去了让别人怎么看您?怎么看牛阑珊小姐?”

    “我可以退出,我可以改姓牛,我说话算数!珊儿不能姓牛……”如果王沸在场的话,肯定能从薛伟身上看到白浪的影子,这俩人以后成为了皇甫一族的噩梦。多年之后有人拜访青要山药神一族皇甫家的时候,山门前一块巨大的牌匾上赫然写着——‘白浪与薛伟不得入内!三央时兮也不行’的字样。

    “哎呦~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,我就说牛阑珊小姐长的这么漂亮,牛叔哪能生出这么亭亭玉立的姑娘,感情不是亲生的啊~这事你知道不?”薛伟假装惊讶问亓一。

    年轻人总是容易受环境影响,更何况薛伟白浪这种人格魅力极其复杂的存在。亓一小哥,这时候哪还有初见时侯的正直模样,也装着惊讶表情附和着说:“啊?!不知道啊!你这么说来,小姐确实长的不像老……牛叔。”

    “啧啧啧,天下哪有这么狠心的父母啊~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不跟自己姓,说不要就不要了。怪不得这么大个家族,上百号团结一心的族人都能丢下……人呐,见面不如闻名,见面不如闻名啊!”薛伟晃悠着脑袋,一脸失望的样子,任谁都觉得他是发自内心的可惜。

    皇甫盛被两人一人一句怼的哑口无言,垂头丧气的瞬间苍老了十岁。扬起手臂指了指亓一,又指了指自己哀叹一声,无力的瘫坐在地。亓一见状正要上前搀扶,被薛伟抢先一步,同时使了个眼色让亓一出去。自己则是扶着目光呆滞的皇甫盛,坐回原来地方。

    亓一点点头,退出帐篷。临了还怕没被注意到,故意咳嗽了两声。皇甫盛目光呆滞地看着他退出帐子,又转头看着身边薛伟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薛伟直接一个暂停的手势打断他要说的话:“行了,事已至此您只能接受现实了呗~我觉得您说的挺对的,跟里世界这些家族对抗太危险,等大伙都回来了我就撤。回去找着白哥,就说委托取消。我俩平时几辈子也不进来一次的,以后也不会和那帮孬孙有交集。您就自己一个人无依无靠的,不要连累皇甫家,偷摸想办法找吞天治病。我们该吃吃该喝喝遇事不往心里搁~也算相识一场,毁约金等富裕了再给,没事~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哎呀~真不用着急给~您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,我就不信您这次出门还带着存折银票。要是再从皇甫家拿钱就不合适了,人家一查就知道是皇甫家资助你们的,这不还是连累了?所以啊看看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,回去当了。牛阑珊你俩得有地方住吧,你是不知道现在中州的房价有多离谱,租个两居室一个月也得大几千,再加上吃喝拉撒,娱乐零花……还想着敌后潜伏?先打几年零工再说吧!碰到个黑心老板说不定嘛没落着还得倒贴!我身边就有这样的例子,有个朋友叫杨白劳的,打工老板看他女儿长的漂亮,非得那啥……哎呦喂逼得人小姑娘在山里躲了好几年呐~”

    “警官,白毛女我还是看过的……”皇甫盛终于插上一句话。

    “对对对!就是根据我朋友真人真事改编的!就是告诫那些单身带女的大龄打工仔,世间险恶的!”薛伟大言不惭歪理歪说,奉行的就是只要我编的快别人就反应不过来的道理。

    皇甫盛还欲反驳,正巧亓一撩帘子回来。薛伟眼神询问得到肯定答案后,撑着膝盖起身,慢悠悠的就往外走,边走还边说:“皇甫家的家事已经定了,那就没我什么事了,我这人泪窝子浅,见不得生死离别的场面,在下先告辞了~有机会咱们外面见,到时候请牛叔父女撸串再来两瓶牛栏山……呦,巧了嘛这不是,跟小姐重名了~”

    就是这句话,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皇甫盛苦笑着摇了摇头,跟着起身开口:“薛警官巧舌如簧能言善辩,字字珠玑警醒梦人呐~”

    说着来到亓一身边,对着薛伟郑重地施了个大礼。薛伟赶忙上前托起大叔双臂,不好意思的嘿嘿直笑。亓一心里长出一口气,特别庄重的对着薛伟深深鞠了一躬,同时双手比出大拇指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