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祠堂罚跪的第一夜,徐望月便已发现,她对林翠儿所劝告的那些,根本是鸡同鸭讲,对牛弹琴。

    林翠儿心思单纯,她如今已然认了这个死理,多少头牛都拉不回来。

    徐望月看在林大娘的份上,多说了几句,也觉得自己仁至义尽。

    她伏在桌案上,迷迷糊糊地睡了半宿。

    清晨起来时,见自己身上披了件青色锦缎披风,不免觉得奇怪。

    徐望月推了推靠在她肩头,睡得直流口水的林翠儿,“翠儿,这披风可是你拿来的?”

    林翠儿睁开眼睛,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裳,下意识摇了摇头,“二姑娘,我都快冻死了,这要是我的,早披在自己身上了。”

    徐望月失笑,这便是林翠儿最可爱之处,她心里有什么,嘴比脑子还快,是半句都藏不住的。

    说是在祠堂罚跪,可实际上侯府祠堂平日里是无人来的。

    留在此处,徐望月倒是觉得清静得很。

    徐望月醒来只片刻,便见红玉提了个篮子,在祠堂门口探头探脑。

    林翠儿已然清醒,打了个哈欠,冲红玉招了招手,“快些进来,这个破地方根本没有人会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翠儿,休要胡说。”徐望月哭笑不得,这些话要是让老夫人听见,又要徒生事端。

    红玉见了林翠儿,很是惊奇,听闻是裴长意让她留下来跟着徐望月练字,惊得下巴都快掉了。

    “世子爷这般安排,奴婢就放心了。有翠儿姑娘在这里陪着姑娘,姑娘不会寂寞了。”

    红玉本是无心之说,却突地震动了徐望月心中的一根弦。

    她心口一颤,低眸看了一眼身上的青色锦缎披风。

    有些事,似乎不是她多想。

    红玉送了好些东西过来,衣裳,暖炉,点心……

    最重要的,是徐望月的笔墨纸砚和字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