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长意此人,许是在外流浪久了,身上除了本该有的贵公子气质外,更多的是生人勿近。

    尤其是他不笑垂眸不言的时候,那股气质就更让人无法直视。

    徐瑶夜整个后背都在发凉,甚至几乎快要将所有死法都思索了一边,是这件事被捅破,自己狼狈回到御史府然后因为蒙羞被父亲勒令自尽,还是说侯府为了颜面要藏了这件事,将她关到院子里溢死,对外谎称突发疾病而亡。

    总之,徐瑶夜觉得,自己可能死定了。

    以裴长意在典狱司的敏锐直觉,只要但凡开口审问她这是什么药,恐怕她哆哆嗦嗦就招了。

    见徐瑶夜坐在镜子前,整个身体都有些不由自主颤抖起来,纤弱背部从背后瞧着,倒是与昨夜瑟瑟发抖的模样十分相似。

    裴长意难免思绪被扯走,再拉回。

    耳边软语滴滴,嘤嘤喊着不要,瘦弱的香肩一抖一抖得,确实让人动容。

    她竟这么怕自己?

    想到这儿,裴长意挪开目光,尽量将自己的语气放缓:“母亲快起了,我来同你一道去。”

    他没去问那碗不知名的药物。

    但鼻尖萦绕的中药味,让他从脑海中曾读过的医书中搜索出了几味药材。

    多半都是些止血的药物。

    是昨夜,他太放肆了。

    想到昨夜床上被染红送去母亲身边的那方锦帕,犹如点点梅花绽开。

    似乎,确实需要止血...

    饶是读过万卷书,但终究都在兵书功名上,关于女子的,他所知甚少。

    也许,大概。

    女子,是经不太住太多次的吧。

    空气中有那么一些难耐的滞闷,裴长意不自觉得侧过身子,后知后觉想起,自己应该给这个新婚妻子,一些缓冲的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