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......自己喝。”周时往旁挪了挪,杯中果汁一饮而尽,“我去趟卫生间。”说完灰溜溜跑了。

    江千俞盯着仓皇而逃的背影,无声一笑。

    卫生间出来,周时遇到刚才往江千俞身上贴的男人,当时灯光昏暗,他坐的位置离江千俞又远,那两人没认出他,两人边洗手边聊天。

    “江千俞今天还装上了,要不是听说看他酒后出手大方,谁稀罕搭理。”

    “估计是怕张琪铭看见,圈里谁不知道他是张琪铭的舔狗。”

    “谁知道呢?感觉他最近怪怪的像变了个人,还有了洁癖,像我们身上有病毒似的。”

    “舔狗当久了”那人指指脑袋,“这里会变得不正常,别跟疯子生气,这里有钱的gay遍地都是,咱换一个去。”

    周时关了水龙头,对着镜子整理仪容,回想江千俞刚刚的行为,还真可能是舔狗当久了脑子不正常。

    回到卡座,舞台上主持人说:“接下来掌声有请凌晨乐队。”

    酒吧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,四人拿着乐器走上台冲大家招招手,下面人群像煮沸的开水不停尖叫,音乐声起主唱开口,观众跟着齐声合唱,酒吧变成小型音乐会。

    周时看乐手捧乐器弹唱的陶醉模样,忽然对一切没了兴致,心口像压着一块石头,无法呼吸却搬不走挪不开,他起身要离开,江千俞看了下表说:“时间太短容易引起我爷爷怀疑,二十分钟后我送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给我根烟。”周时冷脸说。

    江千俞抬手指敲了敲身前茶几上的烟盒,言外之意自己来拿。

    周坐拿过烟点燃火,吞云吐雾,烟也搬不走那块石头,两根烟抽完心情依旧无法好转,早知道酒吧有乐队表演,无论李富春怎么说他都不会来,眼下只能干熬,好在不到二十分钟,江千俞便起身,随他一起下楼离开,

    车上周时眼望车窗外一言不发,到家门口连声招呼也没打就急匆匆走了,车钥匙也没拿,回家他直奔浴室,拧开凉水任水流兜头而下,凉意席卷全身,心口的闷才散了一点。

    冲完凉水澡,躺床上沉沉睡去,夜里他梦见现实里的母亲。

    她怒气冲冲地走进房间,抢下少年周时手里的吉他,猛然往地上一摔,浑圆的眼睛像两束火把,“谁叫你弹的?我说没说过不许再碰乐器?”

    “我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拿我的话当耳旁风?”她不给少年任何解释的机会,狠狠一脚踩向地面的吉他。

    已经摔过一次的吉他,若再被踩一脚会彻底废掉,周时快速蹲下身,抢过吉他抱入怀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