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桑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邢守约的目光从她明显有些慌乱的小脸落到了那贺礼上,片刻后才道:“打开吧,我也见识见识总督府送出来的礼有多贵重。”

    祁桑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不知道该说什么,指尖抠着盒子边缘的烫金纹路,怎么都不敢开。

    邢守约便不再等,直接从她手中拿过了盒子。

    祁桑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。

    她迫切地希望他这些年忙于其他事情,最好忘记了这个桃木簪子的事情。

    金丝楠木的小盒子被打开,里面铺着条墨色帕子,帕子上静静躺着一只玉管墨笔,用的是珍贵异常的顶级狼毫。

    邢守约虽如今身为武将,可当初也是文笔自成一派的雅士,对笔墨这种东西自是十分珍惜。

    祁桑不由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好吧,是她多心了,谢龛从未问过这簪子的来历,自然不会存了坏心思来戏弄她。

    邢守约没有去碰那笔,只静静看了她一会儿,便将盒子合了起来:“不早了,我送你回府吧。”

    不夙还在外头等着,若他坚持送她,一会儿还要在酒楼外闹起来。

    祁桑笑笑:“不了,这酒楼上上下下还都是客人呢,你好好招待他们,日后有机会我们再叙叙旧。”

    言外之意也很明确了,她今夜要去总督府。

    虽然知晓谢龛同她之间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发生,但太监因身体残缺残忍虐待女子的事情也时有发生。

    邢守约不了解谢龛,却也听过这位总督用过何种残忍手段去撬开囚犯的嘴,其中不乏多名女子。

    在他们这种人眼中,本就没有什么男女之分,人命贱如蝼蚁,一日弄死十条八条都是常事。

    他瞧不上三厂一卫鹰爪走狗之流,却又不得不承认,若不是谢龛,桑桑如今也不会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