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狐疑地歪头瞧了瞧,忽然睁大眼:“你、你你来这里做什么?!”

    他还记得自己一年前因她挨了一顿鞭子,抽得自己好几天下不来床榻的事。

    祁桑却没有去看他。

    她拧着眉心,似是以为自己看花了眼,上前一步,盯着徐西怀正在查看的那具尸身看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忽然面色大变地后退了几步。

    这尸身伤痕实在可怖,死者生前应该是受了不少的折磨,徐西怀见她被吓到,忙将白布落下,摘了手套同下人道:“请祁姑娘去正厅里坐,此处污秽,别脏了祁姑娘的眼。”

    下人闻言忙上前。

    祁桑却是站在原地没动。

    她转头,失神的双眼无措地看着谢龛:“这……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谢龛打量着她煞白的小脸。

    祁桑不是什么娇养的花,他甚至亲手教她射杀过黄高楼,虽不及如今这场景惨烈,但也瞧得出来她不是个轻易被吓到的性子。

    “认识?”沉默片刻,他忽然问出两个字。

    祁桑失血的唇动了动,却没说出一个字。

    谢龛微微抬了抬下巴,身后的掌刑千户立刻上前,将那些个白布一一揭开,倒是揭得很小心,只露出了脸的部分。

    “认认,看认识几个。”

    祁桑呼吸急促,僵在原地好一会儿,才像是终于下定决心,慢慢转回去。

    目光一个一个看过去,她喉中干涩,勉强道:“就、就这一个……”

    谢龛过去牵着她往旁边走了几步,一手轻轻挑高她下巴:“这些人中,有三个是礼部尚书薛义的家仆,六个是内阁府的家仆,还有一个是太医院刘太医的家仆。”

    礼部尚书薛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