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皇上而言,自然是不希望谢龛这边的队伍更加庞大。

    自古为防外戚干政,驸马都是不能入朝为官的,谢龛手握大权,又加封了个奉国将军,子嗣甚至比皇上的还要早诞生。

    关于他威胁皇权的谣言,已经被有意无意地四处散播了开来。

    要的就是哪怕不是自己人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宝座,也要趁机削了谢龛的一条臂膀。

    祁桑将荔枝壳丢到一旁,淡声道:“此事争执没有什么结果,锦衣卫指挥使不会是姓汤的,那北镇抚司靳清台还在呢,有旁人什么份儿。”

    “靳清台?”

    扶风蹙眉:“可这靳清台同沈氏的那位似乎关系匪浅,他是前朝皇族的人,若被有心人利用起来,怕是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坐不稳。”

    “沈谦是商人,当初沈氏一族乱成什么样了,他都没有半点要趁机争权夺利的动静,如今大祁初立,兄长政绩斐然,天下太平,他更不会抛下安稳日子掀什么风浪了。”

    祁桑咬着荔枝肉,歪头瞧着湖水里游来游去的锦鲤,懒洋洋道:“兄长心中有数。”

    果然,没过多久,靳清台就被提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。

    这位兄台人品不错,便是不站到谢龛一旁,也不会同汤氏那样的世家豪绅扯上利益纠葛。

    兄长要的就是这个,两边不偏不倚,那么这人归靠的,就是他,是皇权的人。

    谢龛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结过多,只要皇上不同先前那般撤了东西二厂提督似的刻意削弱他手中权势,有些事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。

    况且他同靳清台关系并不僵,算不上敌对。

    祁桑带着消暑的酸梅汤去宫里的时候,里头还有大臣在议事。

    太监挪了椅子过来,她便在一旁坐着等了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,汤皇后也来了,巧的是,同样带了一份酸梅汤。

    祁桑起身,规矩道:“这么巧,皇嫂也来给兄长送消暑汤。”

    汤有慧如今掌了后宫大权,眉眼间明显有了几分倨傲厉色,这是久居发号施令的上位者身上常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