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寒风呼啸,寝殿内却是温暖干燥。

    祁桑把玩着腕骨处的玉镯,瞧着正将软糯糕点掰成一小块一小块喂给儿子吃的谢龛。

    “你说,我要不要进宫劝劝?”

    “劝什么?”

    谢龛语调寡淡:“你是能把人给他抢回来,还是能送个叫他满意的女子入宫?”

    祁桑挑眉:“唔,你别说,或许再送个女子进宫也不错呢?兄长后宫的那几个妃子都是世家大族挑选了送进去的,他有心削弱他们势力,自然不会用心对待,不然后宫也不会到如今都没个动静。”

    谢龛把被儿子胖乎乎的小手捏的粉碎的山药糕一点点抠出来,又拿了个帕子给他擦拭着小手,不咸不淡地反问:“所以当初那魏贵人入宫时,皇上不是有心抄了她母家吗?”

    后来的后宫独宠,叫那魏贵人孤立无援,惹怒众世家,令他们搜刮魏太医收受贿赂的证据,将计就计利用魏贵人毒害淑妃一事拉魏氏下水……

    哪一样不是充满了算计?

    祁桑咬唇,默默半晌,忽然叫他等一等。

    她在妆奁中翻了翻,翻出个卷轴来,而后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推到了一旁。

    儿子正玩儿的乐不可支,一瞧手边的东西都不见了,立刻扁起了小嘴儿就要哭。

    “不许哭!”

    祁桑瞧都不去瞧他一眼,一句不轻不重的呵斥,成功止住了他的哭声,只是大眼睛里还滚着两汪水。

    然后扬起小脑袋可怜巴巴地看向爹爹。

    谢龛大手揉着他的小脑袋,安抚性地哄了两句后,看向桌子上摊开的一幅画。

    片刻后,略显诧异地挑眉:“哪儿来的?”

    祁桑得意洋洋:“像不像?”

    这画中女子,有个五六分神似那魏贵人。

    她这些日子一直有心留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