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今夜对那个叫怜儿的,看起来如此重视,任谁看都是一副要恩宠过盛的模样,可是转头却又留这个女子独自在华容殿。”

    慕容珩握着她的手指,声音低沉:“人心,当真是复杂。”

    沈若惜想了想。

    “那女子是拓跋烨送来的,父皇心中定是有疑虑,谨慎点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并未完全是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嗯?怎么说?”

    慕容珩站起身,将殿门亲自关上,之后走到殿内的烛火前,将烛火一一剪灭。

    “任谁看,这女子都惹人怀疑,父皇向来多疑,最周全的办法便是直接拒绝拓跋烨,让那个怜儿离开,但是父皇却留下了她……听姨母说,那女子像极了我母后年轻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说来,父皇对先皇后的感情,已经盖过了他的理智?”

    “他现在不是挺理智了?”

    慕容珩的语气有几分调侃,看不出情绪。

    “他是真的因为对我母后太过思念,还是因为心底那不可言说的愧疚呢?此事,难说。”

    慕容珩将最后一盏烛火剪灭,之后过去,伸手将坐在榻上的沈若惜给抱了起来,走进了内殿。

    沈若惜将脸埋在他的胸前。

    “身在帝王之家,有太多的身不由己,想要得到完全纯粹的爱,太难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得是。”

    慕容珩将人放在软床上,伸手轻轻将她挽着发髻的发簪给取了下来。

    一瞬间,青丝泄了满枕。

    沈若惜突然想起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