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朱的面色不住变幻。

    最终还是化为了一声叹息。

    对下面官员的心思,他哪里会不明白。

    不说别的,历经了杨宪和胡惟庸两任权臣,老朱不拿来与朱标耳提面命就怪了,可自己明明也对百官这种“人情世故”颇为不满,可面对曾经的老师,他还是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些。

    他不愿将自己曾经崇敬的“老师”就此污化。

    可现实就是如此不讲情面。

    之前还被他以君臣师生之宜依为主心骨的老师,在面对现实利益和君臣之宜间,选择了利益。

    这就意味着。

    小朱所珍视的情谊,在他李善长的利益面前,只能排到次位。

    这或许还有自己的威望不足等因素。

    但至少已经证明。

    李善长这位师长,与他朱标不是一路人。

    他不会如宋濂一般,对朱标倾力相扶。

    正印证了他父皇曾言的那句,朝中这些大臣,可以用,但不可信,赏罚分明,不外如是。

    “何至于此。”

    听着小朱这句感慨。

    常升往他的茶杯里又续了些茶汤,半宽慰,半讲演道:“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利益,有利益,自然就会有斗争。”

    “姐夫总是要习惯的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我非要让姐夫将绝大多数的应试举子下放,就是为了让他们见识到最底层的百姓的苦难,尝试带领百姓们安居乐业的同时,让提前他们适应这种斗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