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单朝廷而言,在试科举出身的官员人数超越朝廷中六部五寺的臣属前,这些臣属才是朝廷运转的基石。”

    “此时,人心向背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孤不能下场。”

    “若由孤出面诏令,便再无斡旋余地了。”

    听着朱标对局面的剖析,常升微笑不语。

    小朱的双商和政治天赋从来不差,甚至天资卓越,否则即便老朱态度鲜明的将他立了太子,百官也不可能对他拥簇到如此地步。

    在试科举和田亩清丈这两项都极大威胁了他们切身利益的时政前,还能克制的完成了小朱交予他们的任务,仅仅只是软刀子,有意拖沓,以此宣泄不满,这足以证明小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与人望了。

    否则,一个分批告病,就能够让东宫这些入职才几月的臣属抓瞎。

    足见这些六部五寺臣属心中对朱标会出面替他们主持公道的期盼。

    “我还得提醒姐夫一句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六部五寺的臣属,同样也是姐夫的臣属,只是不与东宫分属一个序列。”

    “若姐夫只将东宫臣属看作自己人,往后……”

    朱标骤然回神。

    一瞬间,历经修炼的养气功夫都差点让他没控制住表情。

    心中的后怕更是无以言表。

    他差点就只站在自己想要达成目的的角度,想着如何清除这些阻碍他推行试科举和田亩清丈的官员,而忽略了他除了是东宫的太子,还是是整个朝廷的储君的事实。

    响鼓不用重锤。

    看朱标那舒缓开的眉角,常升就知道他这是把话听进去了。

    “是孤一叶障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