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,时兄说笑了,我这元良孩儿为人聪慧,性格坚韧,做事不曾失去侠士本分,一向铲奸除恶,为人最是仁义,怎么会是天煞孤星?他若真的是天煞孤星,我黑风寨怕不是早就被灭门了……”

    杨行舟看了第一元良一眼,正想为自己下属在时准面前辩驳几句,忽然想到第一元良加入黑风寨的时候,好像正是八年前,而八年前,正是自己被赵海若“杀死”的那一年。

    这么一想,辩解的话登时说不出来了,心道:“元良这家伙看来真的是天煞孤星,刚进黑风寨就把老子弄死了,才令我有了借尸还魂的机会,重活了这一世。如此说来,我要是书院的,我特么也不敢要这种学生!”

    杨行舟心中计较,面上不显,依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:“时兄,还请入内喝杯茶水。”

    时准看着杨行舟的样子,脸上浮现出一丝迷惘之色:“奇怪,按道理说,元良这孩子克父克母、克兄克弟、克亲朋,但凡与他相交甚笃之人,无不天降横祸,遭受大劫,杨兄身为他的师父,应该是他最为亲近之人,却如何至今不曾有大难临头?当真古怪!”

    杨行舟神情古怪,叹道:“相术之道,信则有,不信则无,虽然说生死富贵皆由天命,但人定胜天也不是没有。时兄身为儒家弟子,怎么也沉沦如此小道,而不可自拔?”

    时准笑了笑,道:“杨兄教训的是,其实兄弟早就对杨兄大名如雷贯耳,只是事务繁多,缘悭一面,今日一见,发现见面更胜闻名。如若不弃,三日之后,我在三晶楼摆下宴席,还请杨兄移步前去,咱们一醉方休!”

    杨行舟拱手道:“兄弟到时一定前去。”

    时准不再过多逗留,道:“告辞!”

    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身子消失之后,依旧有疑惑的声音传来:“奇怪,我的三运推算,一向无差,怎么今日就不灵了呢?当真古怪!”

    杨行舟站在院内,定定看着时准的身影缓缓消失,忽然叹了一口气,脸色变得凝重起来,对众人道:“日后在京中行走,不要过于张扬,这里高手众多,说不定会招惹到什么人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,又道:“但也不要畏首畏尾,只要做事能站得住脚,杀人也无妨!”

    第一元良等人凛然受教。

    杨行舟如此吩咐,算是为他们指明了做事方针,只要按照自家大帅的吩咐行事,日后真要是出了事情,自然有大帅出面解决。

    想到连书院三先生都对自家老爷如此客气,众人都是胆气一壮,生出几分跃跃欲试的心思。

    本来刚到上京,韩普、连光影等人都抱了不要惹是生非的念头,生怕给自家老爷惹出麻烦来,现在见杨行舟如此威风,这种小心翼翼的心思才收了起来。

    原来自家老爷不但在塞外横推八方,便是在上京城中,也照样吃得开!

    如此各人安歇,一夜无话。

    但是他们是睡着了,上京城中却有很多人一夜未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