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老爷子苦笑着摇头,“我自己找死吗?用这种事打趣你?”

    那字条上写的字,事关太皇太后,是无论如何,也不能拿到公堂上作证的。

    若是拿出来,非得惹出泼天大祸不可。

    王之全叹口气,从自己的牛皮卷宗袋子里将另一张写在牛皮纸上的字条也拿了出来,道:“吴老,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,您这孙女儿的死,不同寻常。您那张字条,从被扎在匕首下面,我在吴二姑娘躺着的身下,还找到这张字条。”说着,递了过去。

    这一次轮到吴老爷子大吃一惊,“啊?还有一张?这是要干啥啊?!”说着,他从王之全手里接过牛皮纸的字条。

    一低头,那血红的大字扑面而来,像是火把一样,差一点灼痛了吴老爷子的眼睛。

    吴老爷子匆匆一看,也忙不迭地塞回到王之全手里,用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,结结巴巴地道:“……这……这……这跟我们吴家无关!”

    “当然跟你们吴家无关。有这样把自己家姑娘杀了,然后还搞这么多花样的吗?”王之全将那牛皮纸字条放回牛皮卷宗袋子里,声音里透出几分疲惫和苍老,“我真是累了。这件案子一了,我就向陛下请辞,告老还乡!”

    吴老爷子和王之全对视一眼,心里都隐隐有种“山雨欲来风满楼”的紧迫感。

    “您那张字条不用拿出来了。”王之全叹口气,拍拍自己的牛皮卷宗袋子,“但是我手里这个,必须要往上报……”

    吴老爷子低下头,想了一想,道:“老王,你说,重瞳、圣人,跟神将府有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王之全一怔,“没有什么关系吧?”

    “对啊!”吴老爷子抬头,双掌一阖,重重地拍了一下,道:“重瞳圣人明明是我吴家人,跟神将府有什么关系?!为什么这张字条,最后说的是神将府?而不是我吴家?我孙女儿送了命,失了重瞳,圣人明明不在这个人世了,这张字条为何说‘圣人隐’?”

    王之全见到了这个时候,吴老爷子还在追究重瞳圣人花落谁家的问题,不由苦笑道:“吴老,您的重点搞错了吧?”

    “我搞错了?那你说,那字条是怎么回事?为何发生在我吴家的凶案,却跟神将府的兴旺有关?”吴老爷子不依不饶,似乎对这一点很是在意。

    王之全的面容抽搐两下,扯了扯嘴角,低声道:“……怎么?吴老?您是真不明白这张字条的用意?”

    “嗐……”吴老爷子重重地叹口气,“我改天去神将府,向周老爷子亲口说一说这事。”

    王之全忙阻止他:“吴老,这件事,您先别掺合。神将府那边,我亲自走一趟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也好。”吴老爷子缩了缩脖子,恼道:“我是生意人,只愿意和气生财。但是我们家国公府的名声,不是这样给人糟践的。昨夜不知有谁来到我国公府,简直是来去自如,想杀人就杀人,想放火就放火,这股气,我实在咽不下。”

    他吴国公府养的侍卫也不少,昨夜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含翠轩和明瑟院那边的异样。